事情刻不容缓,陈岭换上衣服,提上背包,出门前,他趴到师父床头对着他耳朵说:“师父,去处理高家事,你有什要嘱咐吗?”
赵迅昌喝得两眼抹黑,被耳朵边嗡嗡声吵醒后,他抬手抹把脸,翻身朝向里
陈岭泄气瘫坐到凳子上,如今他就是老祖宗桌上那盘菜,生死不由人,更加不由己。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出路。
江家供奉江域多年,对他定有所解,要是能找到江域纠缠不放原因,事情解决起来就容易多。而且陈岭还抱有侥幸,盼望着老祖宗其实早有配偶,最近发生事不过是场荒诞误会。
“陈先生,陈先……”着急忙慌声音路冲进来,高先生个抬头就看见青年围着浴巾,毫无形象岔开双腿。
他平复下,犹疑靠近:“陈先生,你没事吧,要是头晕什,这儿有刚刚让人送来解酒药。”
陈岭开始紧张,下意识用力靠住背后冰冷瓷砖。
江域没有再进步,声音低沉而冷漠:“鸡鸣之前,阴阳交替时动手。”
陈岭茫然,直到男人拉开浴室门走出去,他终于回过味来,刚刚那句话,应该说是藏匿在高家恶鬼。
鸡鸣之前,黎明即将出现,夜里阴气下沉,白日阳气正要升起。
对于邪祟来说,这是他们最脆弱时候。
江域清冷抬手,指尖拂过刚好从青年发梢滴落水珠。
他说:“没有。”
陈岭:“……”
那你偷偷摸摸藏在暗处干什,专程来看洗澡?
陈岭言难尽,又想起师父和师叔们不正经猜测,难道真被看上,想要跟他结阴亲……
陈岭摇摇头:“不用。”
被祖宗那吓唬,他比任何时候清醒。
高先生放心,搓着手脸讨好恳求:“陈先生,不知道你什时候方便动手,担心再耽搁下去,妻子会有生命危险。”
阴阳如果不能达到平衡,就会相互吞噬,所以活人和鬼在起久只会有两种结果:鬼被阳气灼伤,或者活人被阴气影响,失心窍,走向死亡。
那只婴鬼和高晴已经待在起几个月,谁也无法估量,下秒会发生什。
快速从浴室中出去,房间门窗皆是大开着,没有旁人。
陈岭靠着门框,低头看眼垂在胸口法印,被岁月冲刷过木头带着温润柔光,灼烧温度正紧贴着自己皮肤。
上午时候离得没有这近,黄神越章印没有产生太大威慑作用,牵强点也说得过去。
可刚刚江域靠他那近,法印就垂在他们之间,对方仍然没有表现出丝毫忌惮。
江域到底是个怎样存在,对天神可以不畏,对阴神可以不惧。
嗓子里堵着口气,提不起来,咽不下去,正烦着呢,恍然间感觉有两根手指捏住他下巴。
江域俯身靠近,鼻息抚在青年嘴唇上,他轻轻吸口气,又靠近些,细细嗅闻,香醇酒香味自青年唇间溢出。
男人好看眉毛微蹙,似是不满。
陈岭没有察觉到这个细节,对方每次鼻息掠过,他心脏就忍不住紧缩。
下巴上桎梏有所松懈,又过大概几秒钟,江域松开手,拇指暧昧捻动,清浅,不带温度笑意自唇角勾勒,衬得浅色瞳仁深邃冷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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