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是从秀水市过来!”就算是有根,也该是在秀水市啊。
“山精和世间其他生物样,需要摄入养分才能生长。
陈岭:“……”
看不出来,他周围居然全是戏精!
江域摸摸青年头,手指肆无忌惮插进发丝,宠溺似揉动,“在没人时候就可以说?”
陈岭明显感觉到,这个试探脚步放大,兴许是因为两人长久以来还算和谐相处,亦或许是因为睡觉前他纵容。
“不可以!”他心慌意乱扯来其他话题,堵住男人接下来话,“为什突然借力给,记得你说过需要历练,而且不干涉阳间事。”
他轻笑声,“弄不掉,那就留着吧,挺好看。”
陈岭嘴角抽抽,自己跑去卫生间对着镜子瞧瞧,撇嘴腹诽,哪里好看,什欣赏水平。
拧开水龙头,脑袋往下埋,单手捧起水往眉心泼洗。
重复几次动作后,陈岭起身看向镜子,奇怪,居然洗不掉。
陈岭气冲冲出去,指着自己眉心压着声音质问:“为什洗不掉?!”
尖纸人被摁进水中,发出滋啦声音,灰白烟雾直往天花板上飘。
符纸入水后,被烧成黑色纸灰,只留个形状纸人瞬间溃散成细碎粉末,与液体相溶。
陈岭端着那杯感官不好饮料坐到床边,冲唐四平抬抬下巴,指挥道:“唐先生,扶着他,你来喂他喝下去。”
“哦,好。”唐四平手忙脚乱接下杯子,不知道该何从下手。
陈岭两指捏住小孩儿腮帮子,迫使他开启齿关和嘴唇,示意道:“喂吧。”
江域也怕真把人逗得炸毛,见好就收,把青年带到窗口。
凌晨天空本该是深沉蓝色,如今却聚满乌云,黑沉沉挤在四方山上空。
与厚厚云层相对,正是四方山下种植林。树林中树木幅度极小摆动着,像有巨物从中穿过。
“怎回事……”陈岭呢喃。
“山精若成气候,便是林木精气根本,与林间万物相辅相成。所谓牵发而动全身,枭阳动怒,山林崩塌。”江域语气平淡,好像天大事情到他面前也只是拂袖而过小事。
江域故做沉思,悠然开口,“或许是因为不想?”
陈岭胸口窒,腮帮子鼓起来,他好歹是个企业领导人,眉头带着个红点算怎回事!
看出青年郁闷,江域无奈扯过张纸巾,细心替他擦掉血迹,“既然不能落在显眼地方,那下次就把痕迹留在别地方吧。”
陈岭面红耳赤教训:“你在说什鬼话,还有人在呢。”
江域淡淡眼扫过去,两个保安低头点烟,唐四平弯腰给儿子擦脸,吴伟伟则掏出笔记本,专心致志地做起笔记来。
唐四平谨慎把杯子抵住儿子下嘴唇,点点往上抬,黑色液体流淌进去,却并没有想象中那样从嘴里溢出来,而是自主钻入咽喉,进入食管。
杯符水也就百来毫升,唐四平却感觉自己在做个十分浩大工程。
工事结束,他精疲力竭。
陈岭把小孩儿重新放平到床上,面上镇定转眼不见踪影,征询地望着江域,“你说成吗?”
江域打量两眼小孩儿乖巧睡脸,点点头,拇指揩过青年眉心血迹,发现已经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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