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人不敢将尸体留在家中祭奠，早早就拖去
殡仪馆放在停尸房
冷冻箱中。
如今家中设置，只是
个简易灵堂。
林爸爸闻言抹把脸，侧身让开，“进来吧。”
他们家小凡死得太凶，亲戚朋友个都不敢来。林爸爸心里感念他们愿意前来看望，有些拘谨冲着里面喊：“孩子他妈，有客人来。”
林妈妈从客厅正西面屋子走出来，眼角泪水尚未干涸。
清水预示洗去尘埃，安心上路，迎获新生；五谷有驱邪意思，以免回来人突然不想走，心生怨气和煞气想要留下来。
两人又往上走层，停在三楼303门前。
那地方空荡荡，没有摆放清水和五谷，吴伟伟愣下，“没摆放迎接东西。”
“可能在里面。”陈岭昂昂下巴，“先按铃。”
吴伟伟站在靠前点，抬手就能按到门铃。
林家所在这栋楼被水塔挡住,整栋建筑都被外部阴影覆盖住，光线昏暗。
两人站在阴凉处吃完手里冰棍，丢进垃圾桶后这才上正式往里走。
刚上完楼,天花板上剥落下来块腻子，露出内里灰色水泥,四周空气也渐渐变味道,不再是舒爽凉意，而是带着几分莫名刺骨。
吴伟伟摸着自己被寒意激出鸡皮疙瘩,“陈哥,进门时候
仔细看下,别地方还凑合，这栋楼朝向是真不好，整日见不阳光。”
“是不太好,但很干净，没有游荡邪祟。”陈岭也觉得凉嗖嗖，但好歹是名义上前辈,面子上必须撑住。
她哽咽到：“二位是？”
“是小凡同学。”林爸爸让陈岭和吴伟伟先在客厅坐下，留下妻子招呼人，自己则进厨房给客人倒水。
林家条件并不好，两人应该是双职工，家里浅色家具和电器被岁月摧蒙上层阴翳，每个物件看上去都灰扑扑。
成绩优异女儿，是这个家中心，也是希望。
林妈妈用纸
铃声嘶哑，断断续续，像是没电。
铃声响起后不久，里面传来脚步声，生锈防盗铁门被人从内部推开。
房屋男主人满脸憔悴，眼睛下方挂着眼袋，眼球充血，嘴唇起皮。他穿着跨栏背心，下面是条皱巴巴短裤，脚上才踩着双人字拖。
看到两个陌生人，他张张嘴，好半天才从嗓子里挤出两个字：“找谁？”
陈岭敛眸，脸上表情严肃下来，“林叔叔你好，们是小凡同班同学，代表全班同学来看她最后面。”
吴伟伟说：“今天回魂夜，你说那女生父母会不会不在家啊？”
“传统来说,是不应该回避。”陈岭停下,仰头看眼正对面墙上鲜红“2楼”提示，“人死后七天之内,被称为中阴期，死者对于阳世记忆和留恋尚在,有些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午夜十二点过,他们便会由阴间回来，看望亲眷家属。”
吴伟伟挠挠头，“可以前听说,回魂夜家人需要回避，否则会冲撞逝者。”
“这是不对。”陈岭摇摇头，说，“亡者回来不过是想心愿，可等他回来却看不到亲人，会留下遗憾，回到地府也不安心。”
而且白天时候，死者家属早起来就开始忙活，清晨便要在门口放碗清水，碗五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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