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怎喊都听不见,就跟不知道疼似。”
“当时听见声音起来,看到那场景都吓傻。跑回来叫你们,你们还不信,说睡懵。”
混混头子似乎对发生在自己身上事无所知。
他茫然地低下头,“手……”怎就成这样……
脑海中短暂空白后,能将人逼疯钝痛汹涌而来,他痛喊声,跌坐到地上,想去捂住伤口不让鲜血继续流淌,却又因为疼痛而不敢触碰。
还是其中个胆儿大小弟脱自己T恤冲上去,不顾大哥叫喊,动作麻利替他将伤口粗糙包扎起来。
混混头子很快被送去医院。
鲜血溅到脸上,居然是温热,他舔下嘴角血滴,腥浓味道刺激着他体内,bao力因子,促使他下手动作越发迅速。
那张苍白鬼脸被砍得模糊不清,碎裂头盖骨支棱出来,皮肉凹陷下去,几乎看不出原本五官。
混混头子停下手时才发现自己在发抖,脸上情绪癫狂,激动。
他抹把脸,掌心里沾染粘稠血液。
可当手撤离面部,露出双眼,他却看见厨房门口站群人。
厨房里水龙头昨晚没有拧紧,嘀嗒水声像催命号角,不停地提醒着,你距离死亡越来越近。
混混头子痛苦闭上眼睛,脚下蹬踹动作变得无力。
他用力仰起脖子,贪婪地试图呼吸更多新鲜空气。而就这个小小动作,让他灼烧肺部得到片刻喘息。
他猛地睁开眼,浑浊脑子清晰起来,明显感觉到,那双缠绕着自己胳膊力道变轻。
混混头子使出浑身力从嗓子眼里挤出句咒骂,也不知道哪儿来力量,竟然挣开背后那东西!
准备将病人推进手术室时,医生对小弟们说句:“这位先生手大概率是保不住。”
筋脉和肌肉烂泥样混在起,能先止住血,把命保住已经算是幸运。
小弟们纷纷守在外面,回想起之前厨房里幕,不约而同打个寒颤。
个黄毛摸摸胳膊上泛起鸡皮疙瘩,低声道:“你们怎看刚刚事情?”
“还他妈怎看,撞邪呗!”青龙花臂往地上啐口,“咱老大又不是神经病,没撞邪怎可能拿菜刀往自己手上砍。”
那些人脸上皆是宿醉之后颓丧,这与他们眼睛里惊恐形成鲜明对比。
混混头子愣下,他想要笑骂句,脸上肌肉太过僵硬,没法做出这个表情。
于是他只好冷着脸,小幅度动着嘴唇:“都愣在门口做什?”
“大哥,你,你手……”个小弟颤巍巍地指着混混头子手。
那只手从小臂到指尖,被锋利菜刀砍得血肉模糊,若不是脆弱皮肉牵连着里面断成小节骨头,他小臂早就掉到地上。
得到自由第时间,他冲向灶台,拿起菜刀朝动不动少年劈砍过去。
奇怪是,对方没有叫喊,没有避让。
就像是根木头棍子,可以随意让他砍杀发泄。
混混头子被濒临死亡恐惧折磨得近乎崩溃,如今鬼怪如同砧板上鱼肉任凭处置,心中被压抑住爆裂情绪涌而上,充斥着他大脑。
不管不顾,他下又下连续挥刀,恨不得将鬼魂剁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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