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伟伟沉默片刻，低声问道：“你还记得是谁杀
你吗？”
女鬼
瞳孔缩成
个黑色小点，视线直勾勾地停在吴伟伟脸上，那些汇聚在眼眶中没有落下液体开始变成红色。
血泪顺
“嗯。”吴伟伟心虚移开视线，又重复问句，这才得到答案：水鬼被戾气和怨气磨掉心智，什
都不记得，她只记得要杀个人，要给自己找个替死鬼。
吴伟伟愣：“那怎办？”
他抓抓后脑勺，忽然想到什，两手用力拍，“可以用净心神咒驱除她邪气！”
类似于表扬他答对问题，李鸿羽笑下，把铜钱剑丢进吴伟伟怀里，盘腿坐下。
玄妙咒语从他唇齿间缓慢地流出，水鬼痛苦在水里颤抖，嘶吼，翻滚。她脸上，根根脉络从无到有，又从青色变为黑色，再突起，如同蠕动蚯蚓在皮肤上钻动。
吴伟伟箭正好刺中水鬼后背，她痛苦缩成团，被头发遮挡大半眼睛满含愤恨。
见两人朝自己方向走来，她表现出激烈对抗情绪，却因为背上伤和五帝钱残留阳气而无法动弹。只能如同只失去行动能力野兽，趴伏在地上，露出最可怕样子驱赶敌人。
李鸿羽停在女鬼面前：“还记得自己叫什吗。”
吴伟伟安静站在旁边，低头将十字弓安全扣扣紧，免得误发伤人。视线略过自己手背时，脸色僵，想起刚刚自己几乎是被李鸿羽抱在怀里姿势就浑身不舒服。
他抿抿唇，悄悄抬眼看向李鸿羽，那人正本正经地问话，和平时没有差别。
鸿羽喊：“你罗盘呢？”
李鸿羽执剑走快步走来，掌心罗盘正颤巍巍指着某个方向，他只看眼就报出个精准数字：“往东三十度。”
吴伟伟：“……大哥，
又不是机器，怎可能那精准。”
李鸿羽没有多余话，抬手握住吴伟伟绑十字弓手，手指微微弯曲，完整将里面那只拳头包住。
吴伟伟：“你……”
也不知过多久，水鬼停止挣扎。
她趴在水里，虚弱般翻个身，仰躺在地上。
知道她身上多余邪气被驱除，吴伟伟对她不再有忌惮，弯腰看向下方。
“你怎样？”他问。
水鬼眼睛眨下，腥红眼眶里湿漉漉，分不清是爆裂水管中洒落水滴，还是她眼泪。
吴伟伟默默想着，依当时那种情况，如果把他和李鸿羽对调下位置，他也会手把手教李鸿羽瞄准，然后在可以发射时候，轻点对方手作为提示。
吴伟伟：“……”
不行，还是觉得怪怪。
他用力揉搓把脸，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到正事上，“她都说什？”
李鸿羽淡声反问：“走神？”
李鸿羽侧脸几乎要贴上吴伟伟鬓角，他垂眸看罗盘指针，握着吴伟伟手往右方偏移几毫米，“别紧张，专心看着前面。”
吴伟伟闭闭眼睛，硬着头皮说：“没紧张。”
“嗯。”李鸿羽指腹在吴伟伟拳头上轻轻点，“放箭。”
几乎是话音落下同时，箭矢弹射出去，倾斜着刺入前方滩水中。
那滩水如同被烧滚般，大大小小气泡在其中翻滚，渐渐凸显出道蜷缩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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