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屿霄挂电话,听到走廊传来脚步声,——林洛清已经接孩子回来。
他飞速把匕首重新插进刀鞘中,用布卷起,塞回抽屉里。
等到林洛清推门走进来,他又恢复平常样子,和他离开前样,温柔包容,似乎什都没发生,似是之前阴郁并不存在。
“张嫂说饭做好,吃饭吧。”
“好。”季屿霄温声道。
他现在不是孤身人,他有个家,有自己爱人和孩子,所以他不能为别人,毁掉自己。
季屿霄努力让自己心情不要那,bao戾,他已经等这久,为不是让自己和对方起玉石俱焚,所以,他不能冲动。
他不想杀人,可是他也不能这时候在提起诉讼。
肇事司机死,其他证据也被他父亲抹消,这时候打官司,调查难度无疑会加大,谁知道得拖到什时候?谁知道最后能不能给他定罪?
他必须要对方进去,只有这点是不容置疑。
他也好,他哥也罢,甚至季乐鱼,都继承他母亲丹凤眼,这不是季家人特征,这是他母亲这脉象征,而现在,和他父亲样眼睛出现。
单薄,看起来没什感情眼睛。
季屿霄拉开抽屉,缓缓拿出那把他哥曾经送给他匕首。
匕首很漂亮,银色刀鞘上踏云而上龙睥睨天下,无所畏惧般。
季屿霄拔出里面利刃,拿出擦拭这把匕首布,缓缓擦着。
信任。
“谢谢你小云。”
“不用客气。”季云语调轻快,“争取明早给你回电话。”
“好。”
季屿霄挂电话,继续看着照片上人履历。
晚上饭桌依然是如既往温馨。
林洛清快要去拍戏,所以想要在这个周末带着两个孩子出去玩玩。
季乐鱼自然是双手支持,林非也没有意见,于是家四口周末出游计划就这定下来,不过说是周末出游,其实也就是去看电影。
不止进去,还要余生都没有希望和盼头。
所以,他得冷静点,得好好想想,怎才能让他再无翻身之地。
季屿霄遍遍擦着手里利刃,眼里情绪翻滚,许久,才终于像退潮海面,慢慢平静下来。
他把邮件转发出去,打个电话:“帮查查这个人,尤其是他从去年到今年所有事情。”
“好。”对方答应道。
他擦很认真,如他车祸后醒来,决心要为他哥复仇时那般。
那时,他也是安静坐着,下又下擦着这把匕首,只是脸色阴沉可怕。
如果可以,季屿霄恨不得现在就把这柄匕首插进对方心间,最好再千刀万剐,让他父亲看着,以泄自己心头之恨。
可是他不能。
杀人是犯法,他不能为个杀人犯,自己也成为杀人犯。
从去年9月份开始到今年3月,这段时间,他没有任职,很巧合时间,很巧合空白。
而更巧合是,他之前任职家公司,正是他之前让人查到,他父亲汇款最终流向个HR所在公司。
蛰伏这久,看来,他爸终于忍不住舍得把蛇放出来。
季屿霄看着面前照片,对方眼睛很薄,是单眼皮,和他不样,和他哥、季乐鱼也不样。
可是却和他父亲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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