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
萧崭转身开门,叫来四喜,“取点温水过来,替你家少爷洗
敛住眼里都情绪,他轻哂声,够,能够陪他这久,足够。
他将手臂从方灼怀里抽出来,走到案几前,取出纸笔,想要给媳妇留封信。
可当笔尖落于纸上,又不知该说什。
冯泱身体他很清楚,拖不几天,那还留什,倒不如起走。
可他小媳妇向来胆小,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方灼把所有人都支出去,安安静静陪着他。
捏着他手指说,“你为什不睁开眼睛看看,你还欠半颗星星呢。之前几次,你可从来没这样过。”
“奔五人,怎这贪睡,猪吗?”
“对,埋鸡崽那棵梧桐树下,新长棵小树苗,你醒,带你去看。”
“相公啊,你放心,不会扔下你个人。”
四喜知道方灼定不是有事要交代,抹着眼泪走出去,带上房门。
萧珩扶他回到床前,安静听着。
方灼说,“们死以后,切从简。”
“父后。”萧珩猛地抬头,两眼猩红。
“听说完。”方灼呵斥完又放低声音,像是担心惊扰到谁。
普通人,早死。
师兄心里也不好受,虽说以身试药是师弟自愿,甚至逼迫他配制,但毕竟药出自他手。
“几年前初见时,就告诉过他,你中毒无解,他不信,执拗让配制解药。几年后,他执念依旧没变,比之前更甚。”
“冯泱,曾劝过他缘散便放下,不要太过执着。如今也用这句话劝你,如果有天……”
“没有那天。”方灼打断,咬着牙,忍住累问他,“他还有救吗?”
“泱泱。”萧崭第次叫小名,有些不好意思,急忙改口,“冯泱,醒醒。”
方灼睁开眼睛,愣住,“你……”就知道你会醒。
“是。”萧崭碰碰他呆滞脸,“如果说要你生死相随,你可愿意?”
方灼几乎是本能点头,“愿意。”
“不怕?”
说大堆,人还是没醒。
方灼也不泄气,翻身上床,抱着男人睡着。
第三天早,萧崭醒,大概是睡得太久缘故,精神竟然不错。
他撑着床坐起来,发现方灼正枕着他胳膊睡正香。
身体里如同被利器翻搅疼痛,比之前更加剧烈,他知道自己快死,如今不过上强弩之末,回光返照。
“皇陵地下,有两间密室。”间是老皇帝,间是萧崭自己,“走前会给你留张皇陵地图,四天,第四天早,你带人到皇陵,将两间密室封死,每封层,以水银灌顶,封……”
具体封多少层,没有讲究,他只是不想让人打扰萧崭安眠。
“封七层。”
萧珩哽咽下,半晌后,他哑声应道,“是。”
接下来两天,萧崭依旧昏迷。
“没有。”师兄是个老实人,没有任何隐瞒,“你带他回去吧,陪他最后……三天。”
方灼没有再说任何话,带着人回别院。
不到个时辰,收到消息萧珩,带着太医院所有太医赶过来。
方灼挡在门口,“你进来,让其他人退下。”
萧珩为人冷情,但对于在冰冷人世给他温暖父皇和父后,他永远都是个言听计从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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