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感冒啦?有发烧吗?」
弥生冰冷手触摸着三月额头。此刻三月,连挥开她手力气也没有。
「体温很正常啊。要是真冷话,要不要帮你开暖气?」
明知自己是在装病,还惺惺作态故作不解弥生让三月觉得很厌烦,以前从没有过这种念头。
「不用,这样就好。」
「可恶。」
他低声咒骂道。此时从门上传出敲门声。
「三月?」
是弥生声音,看来她今天没去上班。
「要进去罗?」
混蛋老爸。
三月恨恨地啐声,意志也因此而更消沉。
父亲死让母亲痛苦那多年,七日也认为是自己害死父亲而饱受煎熬,这样父亲果然不是个好东西。但是在否定父亲同时,也等于否定三月自己。
也是个人渣。
无法带给任何人幸福,只会带给周遭人伤害,而自己体内正流着那种人血液。
三月又请假,就连做早餐这个每天例行工作都交给弥生去准备。
毕业典礼已迫在眉睫,班导要他写欢送词却迟迟没有动笔。而毕业典礼结束之后,紧接着又有学年考试。三月书也没念,什事也没做,只是待在房间里躲在被窝中。
这些日子以来发生好多事。开端是什?是被真希吻那件事吗?确,自那天起,自己就开始变得不对劲。他不但想起早巳锁在记忆深处和泉,甚至还为此哭泣,变得乡愁善感,做什事都觉得绑手绑脚。
他想起父亲事。
想欺骗母亲,却又不忍心继续欺骗下去父亲;为负起责任而带着七日回到故乡父亲;想要回到他们身边父亲。在六年前三月七日,父亲本应带着七日回来和他们家团聚。
三月并未掩饰自己心情恶劣,随口回句。弥生神情有些无奈地坐在床边,摸摸三月头。
「别这样已经不是小孩子。」
门并没有上锁。弥生开道门后往房里探头问道:
「你那是什德性啊?」
看到整个人窝在棉被里只露出张脸三月,弥生忍不住笑出来。
「会冷啦。」
他撒谎。撒个无足轻重、不用撒也可以谎。之所以用棉被裹住自己。只是因为不想让身体露出来,即使他是在自己房间里。
他也让真希伤心流泪,想必真希现在定很受伤吧。
想到未来他可能会伤害到更多人时,三月竞萌生死百念头。只要自己消失,就不会再伤害任何人。然而
即使如此,地球仍会继续运转。
那自己究竟是为何而生呢?结束生命并无法改变什。并非自己死,地球就会停止转动,可是活着也只会伤害他人而已。
该怎做才好?
然而他却死。
死不就什都不剩吗。
三月盯着天花板在心里想着。
从七日口中得知,父亲是为救七日而死,所以报纸上定有报导过这则新闻,不过篇幅应该很小,可能也不会登上全国版新闻版面。何况意外事故并不是什惊天动地大事件,也不是什看会令人愉快内容。
结果这多年来,弥生都没有发觉丈夫已死。她直活在可能被骗阴影下,却仍然选择继续等待,这路走来心里定很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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