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也没人迎接。这种生活持续好几年,曾罗早已习惯。从小学开始,他身边总有个加乃子。所以,也不太会觉得寂寞。
不过,他们最近很少到彼此家里去。只是起上下学,走到自家门前就立刻分手说拜拜。
曾罗毕竟已经是个国二学生,个人并不会觉得寂寞难耐。就像此刻,他也是个人泡杯即溶咖啡,坐在客厅沙发上。打开电视,画面出现晚间新闻,正在播报全国及世界各地所发生重要事件。当坏消息接二连三地报导,感觉就会变得麻痹。相反地,点点好消息,就会让人面露微笑,衷心地感到高兴。不幸事太多,不幸感觉就会变淡;幸福事太多,幸福感觉就会变弱。不过,旦自己遭逢不幸时,那种不幸感觉却很难磨灭。虽然幸福情形,是很容易变淡。
不过,曾罗感觉并不是那样。
既不会觉得太幸福,也不会觉得太不幸。既不会欣赏幸福,也不会感叹不幸。每个人看法都不样,或许有人会说「好幸福啊」,或许也有人会说「真是不幸啊」。但曾罗不晓得那是幸或不幸。
「没什啦。」
「什啦,告诉嘛。」
他们常常像这样起走在黄昏回家路上,夕阳将他们身影拉得长长。
不过,最后她还是没告诉他那时说什。
直到最后。
「连个鬼影子也没有……也没有可看东西。」
加乃子转身迈开步伐。曾罗也跟在她后头。
两人隔点距离,但并没有分得很开地同走在回家路上。
「没有可看东西……」
「曾罗,你能看到什吗——?」
走在车道上。来往车辆并不多。眼前所见尽是片荒芜景象。连遮蔽视线建筑物都没有。沿途只有根根像悬挂在空中电线杆。
曾罗稍微走在她后面,只是简单地「咦」声,表示惊讶。
夕阳照在放学回家那两人身上,影子拉得长长,替他们指出归途。
「『咦』是什意思?」
加乃子大概对曾罗回答很不高兴,转头撅着嘴问。
毕竟,别人是别人,自己是自己。每个人想法与感觉都不样。他不管别人怎说,曾罗就是曾罗。即使是在这种鸟不生蛋地方,也觉得无所谓。
「——可是……那
「回来——」
没人应声。
家里没有人,整间屋子暗暗。
曾罗父亲在家公司上班,母亲则在超市兼差。母亲打工超市当然不在附近,搭车还需要二十分钟。尽管如此,如果要考虑出去工作话,还是选择超市比较好。因为,父亲公司距离这里约有两小时车程。
那由多家并不是那富裕家庭。如果他家很富有,父母就不用同时出去工作,在某种意义上,也就不会在这个不毛之地购买房子。
「…………嗯,……唔。总有什东西吧?」曾罗说。
加乃子暂时没说话,按着被秋风吹起浏海,咕哝着:
「果然——……不会吧。」
「咦?什?你说啥?」
加乃子声音太小,他听不到。
怎说才好呢?要更夸张地惊叫起来吗?
曾罗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晓得。
结果,加乃子失望地摇摇头,说:
「这里什都没有。」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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