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拿着手机笑嘻嘻,用牙把手套咬下来,直叼着,然后伸出手,把手盖在杜敬之眼睛上,用自己手心温度,去融化他睫毛上霜。
“这样就化。”周末说。
杜敬之虽然在埋怨,却在这个时候咧嘴微笑。周末手大,镜头里只能看到杜敬之下巴,嘴唇微笑弧度特别好看,这笑容意外甜。
“外地来?”哥主动跟他们问好,作为传说中地方话最接近普通话城市,说话特别干脆,也听得懂。
杜敬之感叹:“嗯,你们这可真冷啊。”
“你们南方?”
“不是,S市。”
“不也东北三省?”
车票,叫醒他们,住在杜敬之上铺是个三十岁左右男人,总是个劲地用怪异眼神打量两个人,简直就是在看两个怪物。
两个人没理他,轮换着去洗漱,杜敬之到门口就发现列车员在砸门上冻着冰块,不由得问句:“这是门冻上?”
“嗯,到这边,经常,下车时候走另外边门吧。”
这个时候,杜敬之才开始意识到,他已经从个寒冷城市,到达个非常寒冷城市来。
下车时候,那个门依旧没砸开,两个车厢人挤个门下车,排长长队伍。
“根本不是个级别冷,跟这比起来,S市冷都显得有点幼稚!”他都觉得,两个城市比起来,老家还是暖和。
哥被杜敬之逗笑,跟他们俩聊路,临走还跟他们俩道别呢。
下车走段路,因为戴着口罩,呼出来气体从缝隙里出去,直接朝上,杜敬之头帘跟睫毛都上霜。周末回头看他眼,突然停下来,伸手拿下杜敬之边口罩,让口罩只是挂在他只耳朵上。
周末用手机对着杜敬之脸照几张相,然后打开录视频功能,对杜敬之说:“你现在有没有什想说?”
“现在是在冰城,马上就要到早上7点钟,天气特别冷。下火车时候,就感觉这是种凛冽冷,因为车厢里热,出来之后,就觉得鼻孔里鼻毛都要结冰,风吹到脸上,就像针扎样疼。睫毛跟头帘已经上霜,然后这位小哥居然还让站在寒风里录视频。”
刚下车,杜敬之就有点傻,在杜敬之概念里,这里冷,堪称是地狱级别。
两个人拖着行李,到个柱子边站住,周末从书包里掏出两个黑色棉口罩,他们人个,然后又拿出条围巾来,围在杜敬之脖子上,问:“冷不冷?”
“你简直在问句废话。”
周末听“嘿嘿”直笑,又掏出手套来递给杜敬之:“戴上拿行李暖和点。”
两个人出车站,打辆车直奔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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