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舍不得林安澜，你把他带着总行吧，反正上次见面也说好
，带他
起出来吧。”
程郁沉默片刻，许久，他才状似平静道，“他知道。”
“知道什
？”华荣没反应过来。
“知道
骗他。”
华荣震惊，“他怎会知道
？他
他已经侵犯他隐私这久，也是时候该收手。
程郁看着窗外白茫茫雪景，积雪未消，道路两旁都是被轮胎压过雪迹，看起来泥泞肮脏。
天上雪与地上雪本就不同，当它在天空时，它洁白无瑕，可当它落在地上，它却只剩下肮脏。
林安澜以为他是天上雪，温柔干净，可以信赖依靠。
可其实，他根本就是地上雪，充满心机与狡诈，肮脏不堪。
“知道。”程郁道，“以后不用再给说这些。”
电话那头人顿下，“不用？”
“蒋旭那边继续盯着，如果他去见程家人，那你告诉，可是林安澜这边，就不用。”
“确定吗，程少？”
“确定。”
程郁不知道，他也不敢去问。
林安澜走那坚决,拒绝留下，也拒绝他。他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去找他。
他靠在驾驶座上,想抽烟，却只在身上翻出盒薄荷糖。
是，程郁想,他戒烟，林安澜不喜欢烟味,所以他就戒烟。他为林安澜戒烟，然而，却也没能留住他。
程郁吃颗薄荷糖，冰凉沁脾。
天又下起雪,白茫茫片，程郁看着面前雪花，突然想到《芸芸》最后幕。
他当时以为自己已经演很好,他已经很能体会景焕心情,很符合景焕当时心境。
可现在，程郁觉得,如果重新让他再演次，他或许会比之前演更好。
你永远无法真正体会对方悲伤与绝望，除非你经历和他样悲伤与绝望。
而现在，他感受到。
他根本就不是林安澜喜欢类型，也无怪他不会喜欢。
程郁自嘲笑下，靠在椅背上。
手机适时响起，程郁拿起来，是华荣电话。
“出来玩吗？”华荣问他，“正好有时间。”
“没兴趣。”
“好。”对方应道。
程郁挂电话，又吃颗糖。
他本来想要知道就只有蒋旭和程家相关动态，林安澜完全是个意外，他只是害怕失忆林安澜和蒋旭有所联系，所以才让人顺道盯盯林安澜手机和动向。
如果他和蒋旭有联系，或者蒋旭联系他，那就告诉他。
可现在，林安澜已经离开，真相也已经败露，那，就没有必要再侵犯他隐私。
他把糖含在嘴里,把盒子放回去，却听到手机铃声。
程郁拿起手机看眼，接起来。
“林先生昨天给蒋旭打个电话，之后不久，蒋旭去见他，是在他房子。”
程郁没有说话，这不在他希望里，却在他预料之中。
林安澜发现他骗他，必然会想知道在他失忆前发生什，蒋旭，是最好人选。
他开车,绕路去林安澜小区。
他没敢上去,只是把车停在楼下,按下车窗，看着林安澜家所在方向。
他现在在干什呢？
他会想到自己吗？
会有分钟是用来想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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