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上头用蝇头小楷工整写着:
‘夏侯雷,癸酉年生人,夏侯阀长老,阀主夏侯霸二弟。龙象伏魔神功第七层。曾列缉事府排名地阶三十七位。壮年无状、喜好财色,素不为阀主所喜,曾数次杖之,近年多有收敛,似有悔改之意。’
保叔对册子上资料早就烂熟于胸,有些汗颜道:“这厮情报实在太少,他在夏侯阀根本算不得什。”
“已经足够。”陆云却淡淡道:“夏侯阀素来规矩极严,这位风流二老爷,在京里想必被压抑坏吧?”
“那是当然,夏侯霸极其爱惜家族名誉,最看不惯子弟浮浪。”想到当年逸事,保叔嘴角扯动弯,嘶声道:“偏偏夏侯雷就是最浮浪个,为此没少挨他哥哥揍!”说着有些不可思议道:“但据说,这厮路上规矩很,各州郡进献美人,他全都敬谢不敏,莫非上年纪,已经不好这口?”
陆云点点头,眼睑微闭,没有说话。
“不如们跟他和盘托出。”保叔提议道:“陆信不会不帮忙。”
“不行。”陆云缓缓摇头:“父亲直不愿意们复仇,没有把握说服他。”
“那就想办法把他支开,”保叔又道:“公子让人给他带话,就说家里出事……”
“不行。”陆云还是摇头道:“就算把他支开,行辕里是什情况,们也不知道。”顿顿道:“何况,擅离职守可是大罪。”
不近女色吧……”这话他自己都不信。
“算,不猜。”郡守大人想不明白,也就不再猜测,反正该做都做到,人家非要假正经也没办法。
于是,二位大人上轿离去,陆信却留下来。他有护卫钦差之责,自然片刻不敢离开。
陆信让人带信回家,以免家人空等,然后便安排麾下官兵,在钦差行辕周围,分班警戒巡逻。他御下极严,将士们不敢有丝毫懈怠,将临近几条街道全都控制起来!
余杭城内素来还算安定,民众许久未曾见过这大阵仗,在警戒范围外好奇围观,议论纷纷。时间,街道上熙熙攘攘,车马难行。
“他两年前还是地阶宗师,远远谈不上老。”陆云修长食指在纸间轻轻点动,缓缓道:“按说好容易逃出樊笼,正该好好
“哎!”保叔重重捶大腿,焦躁道:“好容易等来报仇机会,偏偏陆信成夏侯阀保镖!”
“叔,你稍安勿躁。”陆云轻轻摇头,带着智珠在握笃定道:“们定有机会下手。”
“计将安出?”保叔知道,自家殿下早熟过人、聪慧绝伦,脑子比他这个武夫好使太多。
陆云翻开手边本黑色封皮册子,这是他和保叔,这些年来搜集仇家资料。
册子开头,就是夏侯阀诸人,陆云翻出去好几页,才到写有夏侯雷名字地方。
辆样式普通马车,艰难在人群中穿行着。车内,双亮若灿星眼睛,透过薄纱车帘,盯着被层层护卫着行辕,目不转瞬。
直到马车驶出人群,周遭嘈杂声下子消失,那双眼睛才收回目光。对面丑陋男仆便将车窗关上。
这下,连光线都消失。
幽暗车厢里,陆云和保叔相对而坐。
“公子也看到,陆信时刻带兵护卫左右,们很难绕过他,向夏侯雷下手。”保叔嘶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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