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夏侯雷大笑道:“现在想通也为时不晚!”顿顿,他压低声音道:“老夫这便送你桩前程!”
“侯爷有何吩咐,下官定将赴汤蹈火!”陆信双目分明跳动着火光,那是欲望之火。
“哈哈哈哈!”夏侯雷放声大笑道:“不破,这家伙跟你是路货色!无趣紧!”
“陆贤弟恭谨自持,正是辈世家子弟美德。”夏侯不破摇头苦笑,正色道:“还是说正事儿吧。”
“对,说正事儿。”夏侯雷点点头,对陆信沉声说道:“老夫微服私访,却险遭刺杀,幸亏陆大人及时赶到,这才逢凶化吉!”顿顿道:“这次请你过来,第件事便是正式道谢。”
“钦差大人实在客气,下官职责所在,不敢居功!”陆信谦卑垂首。暗道,看来夏侯雷已经说服夏侯不破,瞒下他是狎妓过程中出事儿节。但堂堂阀主之弟遇刺,事情实在太大,肯定要禀报上去。
“哎,以德报德,以怨报怨是夏侯阀信条!”夏侯雷却摆手道:“若不重谢于你,日后谁还会为夏侯阀拔刀?”
两日后,陆信被请进钦差行辕。
当他走到花厅外,解下配剑交给夏侯阀护卫,又除下鞋袜,趋入厅中,便见除上首夏侯雷,还有个满面病容男子,跪坐在左首边。
陆信恭敬向钦差大人俯身行礼,夏侯雷哈哈大笑道:“陆贤侄不必客气,快快请坐。”
便有护卫为陆信在下首添坐垫。陆信谢过,正襟危坐。
“来,给你介绍下,这位是老夫侄儿不破。”夏侯雷为陆信引荐道。
“是啊。”夏侯不破也颔首笑道:“说起来,陆贤弟十年前就为夏侯阀立下大功。但你直不肯接受那二哥好意,让他十分挂怀。”其实在三天前,夏侯叔侄根本不知道守在行辕外小小郡尉,就是当年把乾明皇后困在凤凰观那个陆信。
昨日,他们才解陆信生平背景。但这并不妨碍夏侯不破说些惠而不费客套话。
“十年前事情……”陆信闻言苦笑道:“下官被滚滚骂名吓住,哪里还敢回京,也只能辜负夏侯将军好意。”
“贤弟此言差矣,”夏侯不破断然摇头道:“乾明皇帝皇甫彦倒行逆施,自食恶果。等正义之士拨乱反正,功在社稷。区区骂名,何所惧哉?不过是那些可怜虫、榆脑袋昏昏之言罢。老弟为此耽误十年大好光阴,真是亲者痛仇者快!”
“惭愧……”陆信脸黯然道:“在下迂且懦,直到近两年才想通这点,可惜什都耽误。”
“下官拜见伯爷!”陆信赶忙又向夏侯不破恭敬行礼。他在京里时其实见过夏侯不破,不过这显然不是乱攀关系时候。
“哎,贤弟多礼。”夏侯不破没有点架子,微笑着向陆信还礼道:“你也是陆阀人,咱们七家同气连枝,还是以兄弟相称吧。”
“不敢。”陆信受宠若惊道:“燕雀安敢与鸿鹄同列。”
“哎,贤弟过谦。”夏侯不破却摇头笑道:“愚兄虽然痴长你几岁,也知道你是你那拨人文魁,很多人到现在提起你文章,还都竖大拇指呢!”
“惭愧,百无用是书生。”陆信不得不承认,夏侯不破很有套。就算自己,也让他几句话就弄得心里暖洋洋,对他好感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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