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管事便将之前事情添油加醋,讲给陆枫知道。
陆枫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待听到那帮管家借着陆云闹,从账上支走整整八千贯时,他张脸彻底成猪肝!恨得他把捏住旁俏婢椒乳,厉声叫道:“好啊,好啊,整整万贯啊!”
那俏婢疼得汗珠滚滚,却不敢出声,只能任他蹂躏。
陆枫还不解恨,抬腿踢向那何管事,咆哮道:“你怎不去死呢
“在……”家丁弄个没脸,也没兴趣再跟他胡扯。
话音未落,何管事便溜烟窜进去,家丁朝他背影啐口:“什东西,还不是咱家条狗!”
何管事穿过层层回廊,进去月亮门,到东跨院。便见缠枝藤萝、紫花盛开花架下,位二十上下、相貌英俊绸衫男子,正懒洋洋躺在个俏婢腿上乘凉。那俏婢还轻轻为他摇着罗扇。
还有个俏婢跪坐旁,纤手剥着荔枝,将白莹莹果肉送入那公子口中。两个俏婢生模样,就如两朵并蒂莲花。
看到何管事进来,公子微笑招呼道:“来早不如来得巧,刚送来岭南荔枝,你也尝个。”说着,从口中吐出粒果核,旁俏婢赶忙接住,放入手边青瓷盘中。
那管事赶忙开条子,用上印章,姐弟俩便可以凭此去钱库领钱。
那几名被赶出去管家可没走远,都在门外支起耳朵听着,哪还不知自家欠款发不下来,根本不是因为那些冠冕堂皇理由,而是管事在捣鬼。
趁着姐弟俩没走,这时又蜂拥进余庆房,神情暧昧看着三名管事。“们几家钱是不是也可以给?”
“给给给!”何管事像吃个苍蝇样,脸色难看无比。“要是谁拿钱,还敢出去胡说八道,有你们好果子吃!”说完他又赶紧向陆云赔笑道:“少爷,不是说你。”
陆云面无表情立在那里,看着那几个管家交割账务完毕,才和陆瑛离开。
“公子真是好福气。”何管事看着这对孪生姐妹,心中却阵阵肉疼。那是花他六千贯钱才买来,自己却不曾享用分毫。
说话间,何管事脱鞋在席上坐定,苦着脸道:“荔枝就不吃,小人现在吃什都像黄连。”
“怎,谁敢给你何大管事吃黄连?”公子名唤陆枫,乃陆阀三执事陆俭之子。陆阀八大执事各管摊,陆俭管正是账务院。
“哎,是个叫陆云愣头青!”何管事叹口气。
“陆云?”陆枫感觉这名字有些耳熟,好像最近总有人提起,而且风评还不错,时却想不起来是谁。
姐弟俩拿着条子,便出账务院,并没有立即去兑钱。两千贯钱有几千斤重,兑出来也拿不回去,只能改天让家里人找辆马车来取,或者跟库房商量着换成银两。
……
那边姐弟俩出气离开,这边何管事简直要气炸肺。好容易捱到中午,他赶紧离开账务院,来到与陆坊墙之隔立德坊。这里是陆阀长老、执事所居之处,高墙大院、楼阁交错,要比从善坊气派太多。
何管事到紧东头处高门大院外,门口家丁与他相熟,见何管事面似锅底,调笑道:“咋老何,婆娘让人偷?”
“闭上你鸟嘴!”何管事肚子丧气没地方发,嘴里哪会有好话?“公子在家吗,有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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