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陆信也相信,陆尚会有几分真情实感在里头。但他更明白,到阀主这个地步,早就不会再单纯论感情,也不会单纯论利益。情与利交融,以情感包裹利益,才是无往不破!
……
不管心里怎想,陆信还是激动热泪盈眶,当即表态道:“是孩儿之前太过忧谗畏讥,太过考虑虚名。从现在起,孩儿发誓时刻以宗族为重,将个人利害得失抛在脑后!”
“好,好!”陆尚满意连连点头,使劲攥攥陆信手道:“你若说到做到,陆阀定不负你,老夫做你最坚强后盾!”
陆信重重点头,神情阵纠结道:“既然如此,有件事孩儿就不得不禀报伯父!”
可出挑几乎没有。”他无比羡慕道:“夏侯阀有四杰,裴阀有双雄,崔阀有三英,都是出类拔萃时之选。”说着幽幽叹道:“陆阀呢?也就是陆俭还算个人物,小辈里倒是有几个出挑,但远水解不近渴。”
陆尚说这些话,陆信根本插不上嘴,只能默默听着。
“信儿,”陆尚伸出被疾病和衰老折磨枯瘦手掌,按在陆信手背上道:“当年伯父就最看好你,既然回来,就不要再消沉下去,拿出十年前意气来,赶紧替陆阀挑起大梁啊!”
换做十年前,陆信会被陆尚这番晓之以情、动之以利话说热血澎湃,但经过这多事情,他早就不是当年陆信。被深深感动之余,陆信依然能清醒分析,陆尚说这番话动机。
首先毫无疑问,是自己值得争取。但更重要,老爷子还是不希望自己投入夏侯阀怀抱……虽说门阀子弟血脉相连,但些不得志旁系投靠别家事情,也是时有发生。就是嫡系子弟,有时也会成为别人家走狗,把自己家族丢在脑后。
“什事?”陆尚沉声问道。
“是粥厂事!”陆信便将自己接妻儿回京时,听到灾民对话,讲给陆尚知道。
陆尚闻言,整个人都愣在那里。
陆信接着又轻声道:“耳听为虚、
原因很简单,他们在家族里得不到自己想要东西,而别门阀恰恰可以提供。这时候,那份宗族归属就显得有些不够分量。
之前,这种情况并不多见,因为各阀蛋糕就那大,肯定先济着自家子弟分配,留给外姓人份额极其有限。可随着夏侯阀渐渐家独大,情况起变化。权势倾天夏侯阀,在满足本阀子弟前提下,依然能拿出足够资源,招揽别家不得志子弟,为本阀效力。
而既是门阀子弟,又是朝廷*员双重身份,也给他们不用背叛家族,便可投靠夏侯阀机会。只要他们看重自己官位,甚于宗族身份,夏侯阀就算达到目。
起先,各阀并不在意,但随着越来越多子弟,不把宗族摆在第位,而是把夏侯阀授予官位放在首位,他们才渐渐警觉起来。陆阀情况还算不错,但陆老爷子不得不防微杜渐,不能让陆信这个眼看要扶摇直上子弟,投身夏侯阀,成为族中效仿对象。
再者,陆老爷子也需要自己这条鲶鱼,来搅搅陆阀这潭死水。画上个遥不可及大饼,便可以让自己拼死效力,还能逼得那些得过且过执事,不得不改头换面重新做人。这算盘打得,不能不说高明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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