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炭炉上
水开
，壶嘴发出呜呜响声，杜晦赶紧将铜壶提起来，给初始帝冲上碧绿茶汤。
初始帝端起茶盏，轻轻吹
口，蒸汽使他面目变得模糊不清。许是茶水太烫，初始帝没有喝便将茶盏搁下，轻轻盖上杯盖。
“胡说什
！”初始帝望着幽暗大殿深处，缓缓说道：“大皇子生
“为臣确实对四位殿下不太解，陛下，臣总不能胡说吧？”陆云不禁苦笑道。
“嗯……”初始帝微微点头，显然信陆云说法，略沉吟，他换个说法道：“那你抛开人品能力这些，说说寡人该将储贰之位，交给哪个儿子？”
“这……”陆云沉吟片刻，缓慢而坚定回答道：“长嫡承统，万世正法！”
“呵呵……”初始帝笑笑，张脸却绷得更紧，又追问道：“长嫡者何人？”
“……”陆云见初始帝非得让自己说个明白，就知道，他这是要让自己毫不含糊表明立场……顿顿，他便沉声道：“长嫡者，自然是大殿下也！”
大殿中温暖如春、檀香袅袅。
杜晦早已屏退左右，安静侍立在个红泥小炭炉旁，炉上铜壶中，喷出团团白气，轻轻嘶鸣声，打破大殿死寂。
初始帝也被开水声惊醒，下子从无边恐惧中回过神来。他这才悚然发现，自己已是汗湿衣背，拢在袖中双手，依然在情不自禁微微颤抖着……
‘寡人对夏侯霸恐惧，已经到这种地步吗？’初始帝悚然自省，下刻，他死死盯着陆云，字顿提出第二个问题道：“你认为，太师如何？”
“太师虬髯过腹、龙行虎步。神目如电、顾盼自雄，是魏武样英雄人物。”陆云缓缓答道。
“哦？”初始帝本以为，以陆云滑头，肯定还要跟自己打机锋。却没有想到，这小子居然答如此坚定。为给陆云更大压力，他脸上神情更加阴沉，声音也愈加冰冷道：“你搞错吧？老大并非皇后所出！”
大皇子乃是初始帝当平王时，第任平王妃所出。但后来初始帝停妻再娶，又立夏侯氏为王妃，等他登上皇帝宝座后，皇后自然非夏侯氏莫属。所以初始帝会有此说。
“敢问陛下，大殿下生母，可是侧妃滕妾？亦或外室婢女？”陆云却大胆反问道。
初始帝目光阴森打量着陆云，让人毛骨悚然。
陆云却毫不退缩与皇帝对视，大殿中气氛下子冰冷让人无法呼吸。
“唔……”初始帝也缓缓点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追问下去，因为陆云意思已经很明白……龙行虎步、神目如电，乃是帝王之相。魏武帝曹操，更是篡汉枭雄。更隐晦是，曹操也曾经自己女儿嫁给过汉帝……
陆云要表达意思，还有什不明白？总不能让他直接喊，夏侯霸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吧？那样不说传出去陆云就是个死，在皇帝心里他也会落下乘。
“最后个问题……”沉吟许久，初始帝终于又缓缓问道：“你以为，四位皇子如何？”
“这个，为臣和四位殿下仅有数面之缘，并无深交，不敢妄议。”陆云略思索，也缓缓答道。
“你连太师都敢说，区区几个皇子，有什不敢妄议？”初始帝哂笑声道：“莫非不想要你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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