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乐殿寝殿中，初始帝接过杜晦重新沏好
茶盏，轻轻吹着热气，呷
口润润喉咙。“你说，这小子话，有几分可信？”
“老奴说不好。”杜晦轻声说道：“自来人心难测，就算他现在真心这样想，未来也保不齐会变成什
样。”
“是啊，画人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初始帝长长叹，冰冷手指揉着眉头，眉宇间疑虑挥散不去。
“不过，他这篇文章公布出去，怕是也没有别路好选
吧？”杜晦轻声说道。
“若陛下有旨，臣定当遵从。”陆云顿下道：“但大殿下如今未曾加冠封王开府，为臣如何名正言顺辅佐？”
“你不要管那多！”初始帝睁开狭长双眼，冷冷道：“寡人今日只要你个态度！”
“臣，赴汤蹈火，再所不辞！”陆云便也沉声表态。
“嗯，去吧……”初始帝有些疲惫摆摆手，和陆云进行完这番对话，他显然没有继续下棋兴致。
“是，微臣告退。”陆云躬身行礼，退出大殿。
母卫氏，乃高祖皇帝为寡人，明媒正娶平王妃……”
“臣下无知，请陛下责罚。”陆云假假请罪句，面上却揶揄起来道：“抑或，大殿下出生在卫氏被废之后？”
“大胆！”初始帝被揭疮疤，面色涨红到发紫，呵斥陆云句，便语塞难言起来。
“小子，别胡说。”杜晦见状，赶忙朝陆云使个严厉眼色。
“无妨……”初始帝却摆摆手，萧索语气带着斑驳回忆道：“陆云啊，你有所不知，卫妃并非寡人所废，乃是看破红尘、出家修行，寡人也劝不回她呀……”
“你还是读书少……”初始帝却摇头冷笑道：“这小子文章比他武功还要厉害，寡人看是个意思，那老东西看是另个意思，都以为他是站在自己这边和对方划清界限……
出来大殿，冷风吹，陆云后背冰凉难受，才发现自己早就满身大汗。
“公子爷快喝完姜汤驱驱寒。”马德早就等在外头，手里还捧着个瓷盅，满脸堆笑道：“这是特意给公子准备。”
“多谢。”陆云接过来，轻声问道：“马公公怎会备姜汤？”
“嘿嘿，面圣哪有不出汗……”马德笑道：“只是般人没这待遇。”
陆云将那盅姜汤饮而尽，果然全身阵热流涌过，身上舒服多，向马德道声谢，他回头深深看眼这生于斯、长于斯长乐殿，便大步流星走出去！
“……”陆云知道初始帝没说实话，却也不会揭穿。他提及此事并非要羞辱初始帝，只是想勾起皇甫彧对皇甫轩母子愧疚罢。于是，陆云轻声道：“何谓正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卫娘娘乃高祖为陛下所定，在为平王妃时诞下长子，自然是陛下嫡长子！”
他这话其实还藏半截没说，但初始帝自然明白无疑……夏侯氏虽然如今是皇后，却非高祖所定儿媳，没有父母之命，正妻身份自然也有瑕疵……
初始帝闭目沉思良久，方端起茶盏，想要润润燥热口舌，却发现茶水早就凉透。初始帝再次搁下茶盏，长长叹道：“寡人问你，可愿意辅佐大皇子到底？”
“陛下，这是第四个问题……”陆云轻声说道。
“说！”初始帝冷哼声。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