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副抱朴子真迹山水画,上头还有葛洪亲笔题诗。
‘兰若凭高处,风虚阁自凉。川林输望迥,日月对闲长。
洒落幽人暇,奔驰俗累忙。何时足生理,卜筑并山阳。’
天女不由自主被那画中山水、字里行间飘飘欲仙之意所吸引,时间几乎要忘自己所来何事。
直到有轻盈脚步声响起,她才缓缓收回目光,看向在侍女搀扶下款款而至崔宁儿。
,小侍女兴冲冲跑进来,笑嘻嘻朝着苏盈袖嚷嚷道:“皇榜贴出来,小姐心上人果然不般,得中前无古人上上品呢!”
“这有什好大惊小怪。”苏盈袖却副理所当然样子道:“都牺牲那大帮他,再混不到个圣品,也不配当棋子。”
“小姐就会口是心非。”小侍女撇撇嘴,根本不信苏盈袖话。她整日陪在圣女身边,有道是旁观者清,有些事看得比苏盈袖自己还明白。
“好好,别叽叽喳喳,没看到圣女正烦着吗?”崔夫人瞪眼小侍女,忽然做个噤声手势,让她不要妄言。
小侍女赶紧乖乖住口。不会儿,便听到门外有婢女禀报声:“夫人,有位自称天女姑娘,指名道姓要见小姐……”
“没想到,还真是天女大驾光临。”崔宁儿柔柔弱弱朝天女行礼,面带惊喜道:“方才听下人禀报,还以为是有人冒充呢。”
天女却不答话,只用那能看透切鬼蜮剑心慧眼,牢牢锁定住崔宁儿。
崔宁儿登时觉得自己像只被剃光毛羔羊般,全身上下再没有点秘密可言,只能用那可怜弱小又无助目光,无辜看着天女。
“你这人怎这没礼貌?家小姐跟你说话呢!”旁小侍女不干,瞪着天女呵斥起来。
天女朝小侍女歉意笑笑,忽然出手如电,纤细手指化作利剑,朝崔宁儿眉心点去!
“天女?”崔夫人听到这两个字,不由毛骨悚然,顾不上那婢女还在外头,压低声音对苏盈袖道:“不会是,bao露吧?”
“不要慌。”苏盈袖也是神情紧,但旋即便镇定下来道:“看看再说。”
……
崔宅花厅中,天女袭白裙,背负宝剑。长发如瀑,粉黛未施。明明仪静体闲立在那里,却像株傲雪绽放白梅般,让人不敢逼视。
她却丝毫没有被自己绝世容颜,生人勿进冰冷气质所困扰,纯净安宁目光落在中堂那副挂轴上,便心意欣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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