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车上坐
好
会儿，陆云才猛然想起，这料子不正跟是自己那件袍子是样
吗？
后来听阿姐说，那种料子每尺都要千贯钱，说是黄金打造也不为过。当时陆云还好个惋惜，自己,bao殄天物，可没想到，人家大皇子直接拿来当挂帘用……
“让贤弟见笑。”皇甫轩拿起玉杯，给陆云斟上杯钟乳酒，解释道：“其实
最不喜欢讲究这些，但为让那些人放心，只能做出贪图享受样子。”
“嗯。”陆云点点头，接过酒杯却轻轻搁下来。
“唉，让父皇来这下，恐怕也是装到头。”皇甫轩也给自己倒杯钟乳酒，眯着眼，脸享受轻呷起来。喝完这性寒无比钟乳酒，他苍白面颊却现出片绯红，神情也变得生动起来。“贤弟，你帮合计合计，父皇这到底唱哪出？是真想让去见母后，还是又在试探？”
迟疑下，又有些难以启齿道：“之前你太小心，今后要放开胆子，好好施展手脚。改日不妨去上清观看看你母亲……”
“啊？”这下皇甫轩脸上震惊之色，却丝毫做不得伪。他不由自主颤抖着问道：“真可以吗？”
“寡人已经说过，不要婆婆妈妈！”见他又要故态复萌，初始帝不悦挥挥衣袖：“上清观就在那里，你想去就去，谁还拦着不成？”
“多谢父皇……”皇甫轩开心磕头不已。
……
“殿下可以跟卫阀好好亲近。”陆云看着皇甫轩跟方才在殿中时，判若两人样子，不禁暗暗皱眉。他早就听说，门阀士族子弟间流行吃五石散、喝钟乳酒恶习。这些东西会让人短时间内欢悦无比。但长期服用会极大损害人健康，消磨人意志，让人变成废物，想不到平素看上去小心翼翼皇甫轩，居然也有这个嗜好。
但转念想，似乎又理当如此。皇甫轩是个自幼在恐惧中长大可怜人，这些年来怕是就靠着这些玩意儿在逃避现实吧……
皇甫轩千恩万谢出长乐殿，陆云也正大光明跟在他身边。既然初始帝发话，他终于不用再遮遮掩掩，可以最大限度影响和控制皇甫轩。
皇甫轩早就想把陆云收为己用，此刻终于得偿所愿，自然也什
都不避他。
“贤弟，坐车走吧。”皇甫轩指指候在殿前广场马车，这是皇子特权。
“好。”陆云也不推辞，跟着上皇甫轩车。
这马车虽然外头看着还算朴素，但内里陈设十分考究奢华。地板上铺着昂贵波斯地毯，地毯小几上点着龙涎香，白玉盘中盛着不属于这个季节葡萄、佛手等新鲜果品。四壁是金漆描绘香樟木壁板，上头挂着厚厚暖帘，暖帘上绣有百鸟百花图案，每根羽毛、每片花叶都色彩斑斓栩栩如生。这哪是什马车车厢，分明是间举世罕有薰香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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