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真是难为你。”陆云同情拍拍陆林肩膀,让这家伙舞刀弄枪可以,舞文弄墨就是活受罪。说着他又看向陆柏道:“你好歹是阀主孙子,日子应该好过点吧?”
“呵呵,好,好很……”陆柏露出丝比哭还难看笑容,指指自己耳朵道:“这几天幻听严重,睡觉时都有人在耳朵边吹喇叭,还有钵儿、罄儿响个不停……”
“他被分配到太常寺,担任协律郎,掌管宫廷乐队…
“多谢多谢。”三人嘻嘻哈哈拥着陆云,先到正房给陆向请安,然后便转到陆云东厢房说话。
脱掉脚下粉底黛面官靴,解下厚厚大氅,陆松三人露出里头绿色白缘湖绸官袍来。
看看他们悬在腰间牙牌,陆云不由哂笑道:“原来是跟显摆来。”说着他装模作样拱手道:“草民见过三位大人。”
“免,平身吧。”陆松大手挥,昂首挺胸走到暖炉边,提起暖水壶,试试水温正合适,便直接对着壶嘴灌起来。
“呵,这位大人在衙门里,连口水都喝不上吗?”见他副渴死鬼投胎架势,陆云不由好奇道。
“群就知道捧高踩低东西,真让人上火!”陆林那中气十足嗓音响彻整条街道,族人们闻声羞赧不已,赶忙加紧脚步,逃也似赶回家去。
眨眼间,大街上居然空空如也,只剩下陆云和陆松四个。
“也别怪人家,谁让你放着夏侯阀女婿不当,非要得罪人家老太师呢?”陆林脸无奈看着空旷大街。
“可什都没说啊?”陆云无辜摊开手。“好歹都是从你们几个嘴里出来啊。”
“也是……”四人阵哈哈大笑,相携进陆云家中。
陆松摆摆手,光顾着喝水,哪还有功夫和他说话。
“别说,还真是。”陆柏苦笑道:“今天他被派去检查京畿桥梁道路,从早跑到晚,屁股都冒烟,哪有功夫喝水?”
“唉,前世不修,才会落到工部营造司。”陆松这才搁下暖水壶,用袖子胡乱擦擦嘴道:“你看这脸,都成枣树皮,哪还有陆阀第美男子风采?”
“直以为,你还有点自知之明。”陆柏白陆松眼,当着陆云面,陆松也好意思夸这个口。
“你就知足吧。”陆林郁闷转着手腕道:“倒宁愿跟你样在外头跑,也强过整天坐在典礼院里抄抄写写。”说着他苦着脸朝陆云比划下道:“你知道吗,今天抄这厚摞文书,都是蝇头小楷啊!”
……
陆瑛坐在堂中,边做着女红,边不时向外张望着。听到外头响起陆云几个说笑声,她丢下针线活,迎到门口。
“臭小子,早晨出去,天黑才回来,看你真是皮痒!”陆瑛气鼓鼓掐着腰,瞪陆云眼。也不知是嫌他回来晚,还是嫌他天都不在家陪自己玩。
“嘿嘿,要饿死,阿姐烧饭吗?”陆云明天还想出去,哪敢接她话茬。幸好陆松几个也嚷嚷起来:“是啊,好久没吃瑛姐饭,今天可要好好过个瘾。”
“来蹭饭也不早打招呼……”看到陆松几个来,陆瑛也不好再数落陆云。何况他们这时候还上门,就更让她感到高兴。“你们随便坐,等亲自下厨,给你们整治几个拿手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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