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珞珈果然没猜错。
辰时刚过,个手持纸伞,身披白色披风少女,出现在大雪纷飞北市中。
来到商氏总行前,少女停下脚步,仰头看眼那高达五层
暖笼中,银丝贡炭窜着幽蓝火焰,没有丝烟气,商珞珈却捂住口鼻好会儿,才低声吩咐道:“伺候梳妆打扮,今天有贵客登门。”
“是。”霜霜闻命,进去小姐卧房中,端出迎梳妆用具,就在鲜花盛开花亭中,帮商珞珈打扮起来。
看着镜子里苍白脸色,商珞珈指指面颊道:“这里来点胭脂,看上去会精神点。”
“知道。”霜霜见状,也是大松口气道:“小姐可算是有心情打扮,不然这个年该怎过?可要把人愁死。”
现在是隆冬时节,商珞珈整天窝在楼上倒也合情合理,但总不能过年时还不露面吧?总得当面向商赟汇报下年经营状况吧?总得和家老小吃个年夜饭吧?总得给些重要人物拜年吧?这些都是跑不。
书房中,裴郊失望摇摇头,都怪自己平日太放纵儿子,让裴御寇变成个嚣张跋扈、腹中空空绣花枕头。
“你当接下来本阀就只要办寿宴吗?”但为家老小安危,他只好掰开揉碎讲给裴御寇听道:“们是要谋取天下啊!难度可比夏侯阀要高多,让你来当阀主,挑这个头,你能行吗?”
“不行……”裴御寇颓然低下头。
“总算还有点自知之明。”裴郊面色稍霁,轻叹声道:“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阀主自知年迈体衰,不堪重任,所以才会主动退位让贤。而要夺取天下,非雄主所不能,放眼裴阀,不行,你更不行,只有裴都能担此大任!”
“孩儿明白,以后收敛就是。”裴御寇知道大势不可逆,只能无奈放弃,想和裴都较量番念头。
但这都进腊月,商珞珈还是整天意志消沉,不吃不喝不梳妆,可把霜霜给急坏。
“放心,自会振作起来。”商珞珈看着镜中,在霜霜打扮下,渐渐恢复往日风采自己,眼中闪过抹精光,只听她幽幽叹道:“事已至此,不能再味消沉,总要做些什,让自己和……好过些。”
“这下奴婢可算放心。”见商珞珈终于过去这个坎,霜霜也是心花怒放,终于打开话匣子,问东问西道:“小姐,听说那天女高冷很,从来不接受任何邀请,就是有人登门想要拜见,都净吃闭门羹去。这次真会接受小姐邀请吗?”
“她当然会来。”商珞珈伸出双手,穿上如绿波流淌般水绿色罩裙,缓缓站起身来。只听她语气笃定道:“因为们有共同敌人……”
……
……
自昨儿天刚擦黑,洛都城就开始下雪。
大雪纷纷扬扬下宿,天亮时,从商氏总行五楼推窗望出去,整个洛都城亭台楼阁、街道屋舍,都覆盖上皑皑白雪,天地间片银装素裹。鹅毛般雪片,依然飘飘荡荡从铅色高空中落下,丝毫没有要停歇意思,看上去迷离极。
深吸口冷冽空气,长发披肩、素面朝天商珞珈,紧紧肩上披风,霜霜赶忙过来关上窗。
“小姐,怎把窗户打开?冻坏身子怎办?”霜霜扶着商珞珈,走向烧着暖笼花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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