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过此事,夏侯霸却没有要散会意思,反而神情愈加凝重道:“还有件事,皇甫彧破天荒来到裴阀,又给裴邱破例封王,他是不是想拉拢裴阀,让他们跟老夫作对?”
“应该有这个意思。”朱秀衣颔首道:“其实裴阀直是个隐患,显然皇帝也看到这点……”
“嗯。”夏侯霸和夏侯阀众人纷纷点头,他们对裴阀忌惮,已经不是两天。
裴阀战功卓著,名将辈出,大玄立国后,便直镇守幽燕,将二十万北军经营水泼不进。论起军事实力,向来仅次于掌握三十万西军夏侯阀。
当年乾明帝向门阀开刀,裴阀直态度暧昧,皇甫彧和夏侯阀为拉裴阀起对付乾明帝,不得不许诺将统帅京营车骑大将军职留给裴阀,这才换得裴邱点头。
好比今年春,冠礼日期和流程都拟定,却被中书省以‘天狗吞日,大不吉’为由,给硬生生拖下去。
去年,则是因为立春在正旦前,有妨皇子被取消冠礼。
再前年,中书省就更加理直气壮,直接拿出‘男子二十而冠’礼制,强硬拒绝给十九岁大皇子加冠礼。
反正满朝文武都看明白,只要夏侯阀不改变主意,可怜大皇子就是到八十岁,怕也还是个‘未及弱冠’童子啊……
“皇甫彧肯定以为,画这个大饼之后,这次老夫肯定不好意思再拦着。”夏侯霸拢须连连点头,他越想越觉着朱秀衣话在理,肯定是这回事儿。
所以,这十年来,夏侯阀虽然权倾天下,却直没法将二十万京营握在手中。夏侯霸费尽心思,才好容易将夏侯不败塞进京营,担任裴郊副手,这些年来拼命拉拢官兵,也不过只掌握半数京军。
如果夏侯阀只满足于权倾天下,自然不用担心实力逊于自己裴阀。可夏侯阀图谋是整个天下,那就不得不防备裴阀会在背后捅刀子。这也是为何当初在地穴中,夏侯不败只准备知会崔定之和谢鼎离开,却打算让裴阀两大宗师,给陆仙、左延庆他们陪葬原因。
但事与愿违,裴邦和裴御仇死里逃生,虽然裴阀从未就此事问罪过夏侯阀,但谁都心知肚明,这梁子算是结下,两阀再也别想回到从前。
不过夏侯霸也没太担心,毕竟单从军力论,在洛都,二十万京军,夏侯阀掌握半。夏侯阀还在京畿带驻扎有四五万部曲。就算是地方上,夏侯阀手中三十万西军,是防御胡虏再度东侵主力,无论从数
“不错。主公做做样子,让他也看到点希望,把这事儿拖拖拉拉到六月,再给皇甫轩行冠礼。到时候,不就轮到他头疼吗?”只听朱秀衣洒然笑道。
“高,先生实在是高啊!”夏侯霸竖起大拇指,赞声。
加冠礼不是目,目是要立储,至少先封王。如果皇甫轩六月才加冠,再下步封王乃至立储,怎都得是下半年事。到那时,初始帝兑现承诺,给夏侯霸封王,进大冢宰,那皇甫轩能不能再进步,不就是大冢宰句话事儿吗?
若是初始帝食言,夏侯阀可就站住理,不但皇甫轩休想封王,就连初始帝都要承担失信恶果,遭到夏侯阀猛烈报复。
众人商议阵,都觉着此计甚妙,可让本阀立于不败之地,便纷纷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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