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陆瑛
……
祭祖大典是谁都不可以错过,就连那些在外地当官定居族人,也会尽全力提前赶回京城,参加小年这天祭祀。
四更天不到,洛都城便灯火辉煌、热闹无比起来。那是各阀族人纷纷早起出门,准备到本阀家庙之中参加祭祖大典。尤其是洛南路远那些旁系外支,今天可是他们年里为数不多能到洛北,进家庙机会,哪个不是早早就起床,梳洗打扮新,穿上压箱底祭服,然后骑马坐轿、携家带口往洛北赶去。
陆云家住在洛北,本可以稍微从容些。无奈陆向在天井里遍遍催促。见再不起床,老头子非得冲进来掀被子,陆云只好离开温暖被窝,胡乱抹把脸,穿戴整齐,走出自己卧室。
外头,陆信和陆瑛也从各自房间出来。陆向、陆信、陆云祖孙三人从头到脚穿戴模样,都穿着银色端服、头戴乌纱冠、饰以方心曲领,腰悬白玉双佩,严格按照祭祀服饰穿戴。
《左传》曰‘国之大事,唯祀与戎’。《礼记》曰:‘修宗庙、敬祀事,教民追孝也。’
祭祀祖先,慎终追远,是从皇帝到百姓,在过年时都要认真对待头等大事。对七阀这样仰赖祖宗荫蔽、依靠血脉团结在切大家族,就更是重中之重。是以寻常人家,通常在除夕祭祖,而世家门阀会提前到腊月二十三小年这天,就隆重举行祭祀仪式,恭请列祖列宗回家过年。
陆阀以礼教立家,自然更要丝不苟。提前天,担当主祭老阀主,担任司仪陆仪便沐浴更衣,住进祠堂中,开始为来日祭祀做准备。
忙忙碌碌天之后,此时三畏堂中已是各色齐备,门外新换挂牌,新油桃符,祠堂内更是陈设精美,焕然新。
此时,陆尚肃立在香烛辉煌、锦幛绣幕三畏堂中,紧盯着陆仪带人将请出列代阀主遗像,幅幅恭敬悬挂在中堂之上。只有功德圆满阀主才有资格绘制遗像,高悬堂上,供子孙瞻仰。其余历代大长老、大宗师以及有大功德先祖,只能立以牌位,陈列在遗像之下陪祀。
陆瑛倒是穿着寻常居家服饰,因为女子不能进祠堂,所以她并不用出门去。
“快点吃饭,吃完饭早点出门。”陆向瞪眼磨磨蹭蹭陆信和陆云,先转身进暖阁。
陆瑛同情看看陆云,替他整整衣领,小声嘱咐道:“万事小心。”
她虽然并不与闻机密,却也知道今日有大事发生。
“阿姐不用担心,今天就是个看戏。”陆云微笑着安慰陆瑛句道:“就连父亲也不用上台,粉墨登场是别人。”
对着面前升起幅幅披蟒腰玉阀主遗像,陆尚头次生出心慌气短,不敢直视感觉。
今天可是对他审判日,到底能不能如陆云所说平安过关,还是会在列祖列宗面前身败名裂,遗臭万年?时间越是接近,他心里就越没底。
“阀主。”直到陆仪叫他声,陆尚这才回过神来。“这边准备完毕,你老抓紧时间休息会儿吧。”
陆尚定定神,看眼门外更漏,摇摇头道:“不睡,就这等开始吧。”
“是。”陆仪暗叫倒霉,他本打算等阀主休息后,自己也偷偷迷瞪个时辰,这下却只能陪着陆尚起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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