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都城外东南数里,有片郁郁沉沉古柏林,相传乃埋葬三国时蜀将关羽首级之地,故名关林。
忽然,林间树梢上,出现个瘦小人影。那人还背着个身穿大红吉服新娘子,居然丝毫不受影响,猿猴似在树梢枝头上灵巧跳跃着。
那新娘子虽然头发散乱,却难掩倾国倾城之姿,不是苏盈袖又是何人?她俯身在这救自己不速之客背后,到这会儿还如坠梦里。
她当然知道救自己不是太平道人。事实上,自从孙元朗闭死关之后,她已经和太平城失去联系很久。而且有陆仙在场,这世上除张玄,再没人能神不知鬼不觉摸到三畏堂屋顶上。
那便只有
“好,那们就来日方长。”崔平之拱拱手,便让人另抬顶轿子,将崔宁儿扶上轿去。带着送亲队伍垂头丧气回去。
萧云来知道自己在陆阀也不受欢迎,也尴尬跟陆信打个招呼,便带着手下官差脚底抹油。
见正主都离开,赵玄清和天女及干天师道人等便也跟着走。
三畏堂前,只剩下陆阀众人在那里面面相觑。精心准备场婚礼,却变成这样场闹剧,谁心里也不好过。
陆向更是难过直抹泪道:“孙子招谁惹谁,怎干什都这不顺当呢?”
“赵真人以为如何?”得到萧云来保证,崔平之又看向赵玄清。
赵玄清洞若观火,他本指望着萧云来这位强项令,能继续扛下这些该死门阀。但谁承想,这厮居然见风使舵,当着自己面跟崔阀媾和。也不知方才骨气哪里去?这不是明摆着坑自己吗?
但他久在京城,知道这些寒族*员对门阀畏惧已经深入骨髓,尤其是崔阀还掌握着天下文官命运,萧云来会见好就收也就不足为奇。
想到这,赵玄清意兴阑珊掸掸道袍上烟灰道:“天师道不过是协助,拿主意还是京兆府。既然萧大人这说,老道也没意见。”
“多谢赵真人体谅。”萧云来忙感激抱拳。
陆信朝陆瑛递个眼色,让她先扶着老太爷回去休息。然后他对干阀中高层以及子弟叹口气道:“今日因为犬子私事,让诸位受累。”
“应该,应该……”众人忙笑着应声道:“还请阀主不要难过,大公子年轻着呢,这点挫折算不得什。”
“多谢诸位良言。”陆信点点头,挥挥手道:“今天都累,先散吧。明天歇天,后日再议事。”
“是。”众人起向阀主行礼,想要再安慰陆云几句,却已不见他踪影,只好权且退下。
……
赵玄清却哼地声,理都不理他。
崔平之见状心下稍定,又对陆信歉意笑笑道:“陆阀主,出这种事,看来咱们这婚,今天是结不成。”
陆信知道,这肯定是崔晏意思。以堂堂老令公智慧,当然知道眼下应该暂时偃旗息鼓,等过阵子风平浪静再说。
这也符合陆信心思,但他不能主动提出来,不然就太打崔阀脸。显然,自己之前与崔阀共进退态度,已经通过崔定之之口,传到崔晏耳中。老令君才会投桃报李,主动要将孙女接回去。
想到这,陆信感激点点头道:“崔小姐身体要紧,早天晚天成婚,不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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