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浪子回头金不换啊!”初始帝将那奏疏仔细看几遍,终于按捺不住,站起来激动来回踱步,对守在门口杜晦兴奋道:“寡人还以为那老太婆要偏执到死呢,看来她还没蠢到家,到底是醒悟。”
“这都是陛下这些年仁德之至,令万民归心结果啊。”杜晦笑着恭维初始帝道:“梅老太君终于看明白,陛下才是真正仁君,当然会诚心归附。”
“老公公所言极是。”陆云忙附和道:“为臣也听老太君说,如果让夏侯霸得天下,定将万民受苦,各阀遭殃,上上下下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只有陛下,才能让各阀和百姓,都过上安生日子啊。”
“她还算有点见识。”初始帝笑得合不拢嘴。虽然这好消息来得有些突兀,但他并不怀疑梅怡居心。这些年他自然早就看出来,那老太太对夏侯霸把持朝政深恶痛绝,是绝对不会跟夏侯阀讲和。所以在他看来,有陆阀做示范,她和梅阀应该能明白,像他们这样弱势门阀,只有效忠自己途。
只是碍于种种旧日恩怨,老太婆拉不下这个脸罢。
长乐殿大门紧闭,杜晦守门,君臣密议。
“变化倒没有,是因为这件事,必须要陛下定夺。”听初始帝疑问,陆云忙压低声音道。
“你们两阀事情,寡人不好掺合。”初始帝幽幽说道。虽然这是事实,但堂堂皇帝陛下亲口说出这种话,也真有够羞耻。
“但这并非只是陆阀和梅阀之间事情。”陆云却淡淡笑道:“梅老太君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她是想通过与本阀和解,向陛下传递个信号……”
“你是说,她是想通过与你父子和解,向寡人释放归附信号?”初始帝难以置信问道。
在攸关本阀存亡大问题面前,区区脸面算得什?是以他完全不怀疑梅怡会欺骗自己,因为欺骗他,没有任何好处。
“没想到,你小子悄没声,又办成这件大事!”初始帝亲密按着陆云
“问之下,结果她就是这个意思。为臣起先也觉得不可思议,但转念想,老太君既然连和家父恩怨都能放下,和陛下之间那点隔阂又算得什?”陆云向初始帝解释道:“老太君对如今局面洞若观火,知道陛下和夏侯阀必有战。如果梅阀还是现在这样对谁都充满敌意,那将来不管哪方获胜,都会将她们彻底铲除。”
“嗯……”初始帝默默点头,他不知道夏侯霸是怎想,但他心思被陆云说中。
“所以梅阀必须要摒弃前嫌,选择方效忠,这样才能保全全族于将来。”陆云说着,看眼似信非信初始帝道:“在夏侯阀和陛下之间,她们选择效忠吾皇。”
说着陆云从袖中摸出份文书,双手奉给初始帝道:“这是梅老太君让微臣转呈陛下奏疏,请陛下御览定夺。”
初始帝接过那奏疏打开看,只见上头确实是梅怡亲笔所书,还加盖她私印。奏疏中大致是说,因为前尘旧事,陛下不信任梅阀,梅阀也没有积极证明对陛下忠诚,这既是她这个臣子失职,也是她对梅阀辜负。这些年,阀中上下忠君爱国人越来越多,对她非议也越来越大,她也终于幡然悔悟,愿意誓死效忠皇帝、协助他澄清玉宇,虽死无悔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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