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又在地上铺
块黄布，把带来
烛台、祭品摆放在观音脚下石供台上，然后晃动火折子，点着
对宝烛，将其插在烛台上。
做完这切，陆云便悄然退到旁，看陆夫人焚香祷告。其实，他本打算出去等着，却被陆夫人叫住，说待会儿他也要给菩萨磕头，陆云只好也在洞窟中等待。
这还是他第次亲眼看陆夫人礼佛。果然是虔诚无比，熟练至极。只见她捧香三拜之后，把线香插在香炉中，然后退后跪在黄布上，念念有词开来。
陆云饱读诗书，虽然没有刻意去听，但过会儿，还是大约能听出，她念得是《大乘三聚忏悔经》。
陆云不
又向上行顿饭功夫，终于到陆夫人口中观音洞。在高祖灭佛以前，这里原本有座寺庙，如今建筑已经稀疏拆毁，只留个黑黢黢洞窟，突兀呈现在两人面前。
“就是这里，
小时候来过。”陆夫人看着洞口残垣断壁，不无伤感道：“当时有山门大殿，甚至还有钟楼，十分壮观。”
“以父亲如今地位，母亲就是重修这观音寺，天师道也不会多说什
。”陆云微笑说道。他虽然对陆夫人痴迷礼佛，颇不以为然。却对天师道‘除之外、皆属异类’霸道做派更加反感。
陆夫人闻言十分意动，好会儿才稳住心神道：“先进去看看，里头怎样吧。”
陆云往洞中看，此时上午时分，阳光照进洞中，连里头菩萨像都能看清。便没有点起火把，跟在陆夫人后头进满是蛛网和灰尘观音洞中。
翌日早，陆夫人便在陆云陪伴下，从定鼎门离开洛都城。
龙门石窟位于伊水两岸峭壁上，距离洛都城不过十余里。陆云骑马、陆夫人乘车，不到个时辰便抵达龙门山下。
背上水囊，带上陆夫人香烛祭品，又让随从看好马匹车辆，陆云便陪陆夫人沿着崎岖石阶，往开在峭壁上诸多佛洞行去。
此时刚刚日上三竿，火红太阳照耀在伊水河面上，泛起万千金色粼光。
陆夫人体力很差，用整整半个时辰，才在陆云搀扶下，勉强上到半山腰。这里便到处都是石窟佛洞，成千上万尊样式古朴石雕佛像，面带怜悯垂首注视着，这对心思各异母子俩。
进去后，陆云解下包袱，拿出两柄笤帚，和陆夫人分头打扫起，这个起码十几年没人踏足洞窟。
他用方巾扎着口鼻，打量着洞窟中情形。只见这洞窟是利用天然石灰岩溶洞，开凿出来，窟顶有莲花藻井，地面呈马蹄形，空间有三丈见方，正西面窟壁上，有尊丈许高雕像。
随着清扫进行，那位手提宝瓶观音菩萨，显出表情文静，仪态从容真面目。
……
顿饭功夫后，简单打扫结束。
“母亲稍歇会儿吧。”陆云解下腰间水囊，递给满头大汗陆夫人。
“不用，等到观音洞起歇。”陆夫人嘴唇发白开裂，却不接陆云递上水囊。
陆云只好自己喝口，将水囊重新别在腰间。
“就在前头不远。”陆夫人手搭凉棚，张望片刻，待稍稍缓过劲儿来，便双手撑着膝盖，咬牙继续向上攀登。
陆云亦步亦趋跟在后头，以防她万脚下打滑，坠下山崖，自己就有口莫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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