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便悄然潜入船舱内。舱内堆满货物,随处都可以藏人,但天女和苏盈袖都受不船舱中弥漫不去腥臭味,又费好阵子,才在堆放布匹舱室中,找到稍微干爽通风藏身地。
皇甫照舒舒服服往布堆上趟,伸手就想去摸腰间酒葫芦,却被陆云抢先摘走道:“你喝酒,呼噜打得震天响,非把全船人都惊动。”
“不喝就不喝呗……”皇甫照刚惹过祸,自然没脸再跟陆云争竞,郁闷转过身,蒙头大睡去。
“出去趟。”天女忽然轻声对陆云说道。
“嗯。”陆云点点头,也没什好担心。
海船上,有太平道教徒在守夜,还有帮水手在吃酒耍钱,呜路哇啦声音十分聒噪。
“怎句也听不懂?”皇甫照歪头细听会儿。
“他们说是高丽话。”苏盈袖轻声解释道:“这些海船都是高丽人,太平城没有这大船。”
“你们跟棒子关系不错嘛。”皇甫照撇撇嘴,他可是大玄开国皇帝亲弟弟,自然看不惯这种勾结番邦行径。
“前辈误会,高丽人直有侵吞辽东野心,自然视太平道如眼中钉、肉中刺。”苏盈袖罕见义正言辞道:“这两百年间,本教共抗击高丽入侵三十八次,战死兄弟累计超过四十万,因为高丽入侵而冻死饿死教众,更是超过百万!累累血债、罄竹难书,几乎家家户户都跟高丽人有血海深仇,们怎会和他们媾和?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翌日四更时分万籁俱寂,只有海潮轻拍着码头礁石,发出哗哗水声。
尽管堆满物资码头火把照天、守备森严,但对天阶大宗师来说,丝毫构不成障碍。
寻处火光稍稍黯淡空隙,四人便直接从守卫头顶凌空飞跃而过。
“咦?”个士兵听到衣袂破风声,抬头四处搜寻,却什都没看到。
“咦什咦?大惊小怪。”兵头呵斥道。
待天女离开,陆云便见苏盈袖落寞坐在舱室角,抱着膝盖不知在想什。
陆云走过去,与她并肩坐下,轻声问道:“在想什?”
苏盈袖抬头看眼陆云,没有天女在场,她也不用再掩饰自己情绪,把头靠在他
皇甫照闻言也神情肃,低头道歉道:“是老夫孟浪,高祖曾言,太平道都是华夏铁血男儿……”
话没说完,便见苏盈袖阵苦笑。原来这位大大咧咧惯小祖宗,已经露馅。
好在天女似乎注意力都在辽阔无垠海面上,并没察觉到皇甫照破绽。
“现在状况,肯定是左护法和龙儿捣鬼。”苏盈袖紧咬银牙,强抑住心中浓浓忧虑,小声对三人道:“们找个地方藏起来,这个季节洋流和风向都有利于北上,两天就能到辽东。”
“好。”三人都是头回出海,自然全听苏盈袖安排。
“好像听到有什动静?”那士兵挠挠头道:“可什都没看见。”
“是风刮旗声吧?”兵头瞪他眼道:“别惊乍,这多双眼睛盯着呢,还有谁能插着翅膀飞过去不成?”
“唉,是听岔。”士兵哪敢再多事,赶忙乖乖闭嘴。
……
陆云四人飞跃过守卫,相继在旗杆上轻轻点,便又跃出数丈远,无声无息落在条三层高海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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