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想收拾他们,怕是又要山河破碎,血流成河。而且万自己死后,子孙不成器,这万里江山最终谁主浮沉,还说不准呢……
正因如此,夏侯霸才会显得如此犹疑迟缓——他希望能靠夏侯阀自己力量,最多加上个谢阀,就完成改朝换代,这样才会得到最有利局面。可这样来,各阀就不再是帮手而是对手,夏侯阀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实在是没那个底气单干啊!
这就是初始帝高明之处,他已经把夏侯霸琢磨到骨子里,所以去岁就抛出大冢宰这个大饼来稳住夏侯霸。他知道,大冢宰之位正是夏侯霸梦寐以求,收拾各阀利器。老匹夫怎可能不上钩?
果然不出所料,夏侯霸思来想去,最终决定暂时同意初始帝条件,以暂不立太子来交换大冢宰之位!
……
夏侯坊,凌云堂中。
“不错,就是交换。”朱秀衣轻摇羽扇,笑道:“皇帝想用这个大冢宰,换取他皇甫家皇位不失。”
“他做梦呢。”夏侯雳闻言啐道:“也不擦擦眼看看如今这天下,到底谁主风云?还想跟们玩虚君实相那套,就他也配吗?”
“就是,真要是上皇甫彧套,咱们大业,又得无限期拖下去!”夏侯雷也嚷嚷道:“大哥,将来事儿,谁能说清楚?咱们还是要把握当下,鼓作气啊!”
“唔……”夏侯霸微微颔首,他也觉得两个兄弟话有道理,但自己和儿子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领旨谢恩。现在想要反悔,脸上实在挂不住。便习惯性看向朱秀衣道:“先生,你意下如何?”
尚书省,左仆射值房中。
夏侯不伤找来二皇子,向他转述阀中决定,皇甫轸登时如丧考妣。
“怎会这样呢,舅舅?”
素来温文尔雅二殿下,这下再也没法演下去,他霍然站起来,满脸愤怒道:“不是
“以学生愚见,倒不妨权且敷衍下吧。皇帝已经把姿态放得如此之低,若们还咄咄逼人,难免会引起天下人不满。”朱秀衣却有不同看法道:“这皇位已然是本阀囊中之物,咱们当然要选种最稳妥,最体面方式拿到手。”
“嗯……”夏侯霸点点头,去岁年末时定下计划,本就是徐徐图之,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掀桌子。如今形势大好,似乎更没有跟初始帝撕破脸必要。想到这,他便沉声道:
“先生说是。老夫也确实需要时间,收拾下不听话下三阀。成为大冢宰,名正言顺总领三省,统掌文武大权,正是个好机会。”夏侯霸沉吟片刻道:“就是裴阀和崔阀,也该提前好好收拾下,这样等们发动时候,才不会遇到什阻力,将来也不用再分锅吃饭……”
夏侯霸直十分清楚,将来坐稳江山后头等大事,就是剪除门阀权柄,让他们再也威胁不到夏侯阀皇权。这与当初乾明皇帝要做事如出辙,所以无论谁坐在那个位置上,都会做样事。
夏侯霸迟迟没有发动,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这层顾虑。如果和裴阀崔阀等强势门阀联合夺取天下,固然易如反掌。可在江山易主过程中,这些门阀势力必将水涨船高。夏侯阀立国还要再酬功,到时候又要分出大块权柄、土地、人口,那几家还不知膨胀成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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