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杜晦赶忙抱起金匣,亲自送出去。
看着杜晦身影消失在殿门口,初始帝屁股坐在御阶上,他知道,自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
……
却说夏侯霸昨晚半夜躺下,却困意全无。只要闭上眼,就是自己穿着黄袍,在建元殿接受百官朝拜画面。这可是他盼辈子夙愿,糟老头子哪能受得这个?结果躺在榻上会儿嘿嘿直笑,会儿
“给你加九锡还不够,居然还想假黄钺?怎不干脆规定大冢宰称孤道寡、摄政践祚,让寡人禅位算!”
所谓‘黄钺’,就是以黄金为饰斧子,为帝王所专用。假黄钺就是以黄钺借给大臣,让他代表皇帝行使征伐之权之意,前朝地位最高大臣统兵出征时,常加此称号。如果这位权臣既加九锡,又假黄钺,只能说明他已经权倾天下,废立都在其念之间。
更让皇甫彧感到不可饶恕,夏侯霸居然还想把大冢宰府设在夏侯坊中!那样百官该去哪里奏事?大玄权力中心还是不是紫微宫?
他们分明是要另立朝廷啊!
“陛下息怒。”杜晦忙拿出帕子,给初始帝擦拭袖口油渍道:“都是演戏而已,不必当真,不必当真。”
长乐殿中,睡个饱初始帝,边用着早膳,边翻看着中书省草拟诏书。
获准陪皇帝起用膳夏侯不伤,坐在皇甫彧下首,却是食不下咽。倒不是他在皇帝面前放不开,而是担心修改后制书太过僭越,会惹得皇帝发怒,到时候背锅还是自己。
是以,夏侯不伤直小心翼翼偷眼瞧着初始帝。只见他神色还算正常,直慢条斯理喝着粥,似乎并未将诏书内容放在心上。
初始帝似乎有意吊着夏侯不伤,直到早膳用完,才合上手中诏书,交给杜晦道:“用印吧!”
“是。”杜晦便接过制书来到御案前,当着夏侯不伤面,在上头用皇帝印玺。
“寡人是在演戏,可他们却是在当真!”初始帝,bao跳如雷道:“陆云说点都没错,老匹夫根本没打算和寡人共享天下,他就是要取寡人而代之!还以为他会给寡人留点面子呢,没想到他居然要吃干抹净,把寡人直接丢到垃圾堆里!”
“陛下能借此事看清他们肺腑,也是值得。”杜晦轻声安慰道。
“不错,不能再有丝幻想!”初始帝咬牙切齿道:“寡人誓要与夏侯老贼拼个鱼死网破!”
说着他拂袖,指着御案上金匣,厉声道:“马上给送去门下省,按计划行事!”
直到此刻,初始帝才最终下定决心……
看着杜晦将盖好印章制书,放进金匣中,夏侯不伤直悬着心,终于放回肚子里,便不再盘桓,直接谢恩出去。
虽然按照规制,以皇帝名义颁布诏旨,还要经过门下省审核,但不过走个形式而已。因为自初始帝登基这十几年来,门下省如同虚设,就从没行使过手中封驳之权。
夏侯不伤暗暗盘算着,差不多下午时分制书就能流转回中书省,这样还能赶在天黑前下发给尚书省,应该误不父亲交办差事……
殊不知他前脚走,初始帝后脚就变颜变色,直接掀翻餐桌!
“老匹夫!王八蛋!日你先人十八代!”长乐殿中,回荡着初始帝咆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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