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堂中,夏侯霸命人更衣,就要连夜出门面圣。
“伯父且慢。”却听夏侯不破赶忙阻拦道:“此时宫门早已落锁,那皇甫丕显可不是好相与,只怕休想让他夜开宫门。”顿顿,夏侯不破小声道:“再者,他就是开宫门,们也不能贸然进去啊……”
“嗯……”夏侯霸闻言打个激灵,夜里宫中情形无从得知,万皇甫彧就等着自己贸然上门怎办?
“是啊父亲,再急也不差这晚上,明日早进宫也没差。”夏侯不伤忙劝道。
“唉……”有道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让几个晚辈劝,夏侯霸也就打消连夜叩阍念头。
是样看法。
“很简单,如果夏侯霸将今日事情归咎于陛下,就要防备着宫里有埋伏,不做万全准备,他哪敢贸然入宫?”陆云微笑答道:“如果他认为不是陛下所为,就更没必要半夜来找陛下对质,那样只会让挑起事端人看笑话。”
“哼……”皇甫丕显不置可否哼声,又看夏侯坊半晌,方冷冷道:“你不就是那个挑起事端人吗?”
陆云闻言心中颤,却面不改色道:“大将军,东西不能乱吃,话更不能乱说。末将小鼻子小眼小模样,没有那大能耐。”
“有没有能耐你自己心里清楚。”皇甫丕显转过身来,定定看着陆云道:“但别以为旁人都是瞎子,没有你从中牵线,梅阀怎会和陛下合流?”
这晚上他是辗转反侧,又没合眼。经过这夜,夏侯霸心中怒火非但没有消减,反而彻底压不住。
鸡叫头遍他就起床让人伺候着梳洗,看着镜子里自己满嘴燎泡、眼窝深陷样子,夏侯霸掌劈碎铜镜,连早饭都没吃就上马车,找初始帝理论去。
“大将军本末倒置。”陆云心下松,明白皇甫丕显根本就什都不知道,不过是根据蛛丝马迹瞎猜而已。“是梅阀举步维艰,自度再孤立下去就要走上绝路,才在陛下和夏侯阀之间做出选择。末将不过是恰逢其会,当个传声筒而已。”
“哼,谅你也没那个本事。”皇甫丕显似乎信陆云说辞,神情明显松,又警告句道:“总之你不要仗着小聪明乱来,皇甫家已经禁不起折腾,步都不能走错……”
“末将谨记大将军教诲。”陆云闻言心中喜,从皇甫丕显话里,能听出他对初始帝隐隐不满。看来此人正如其老爹所言,在乎始终是皇甫家生死存亡,并非愚忠于皇甫彧……
如是想来,这位总是找他麻烦宗室大宗师,忽然看上去顺眼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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