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晚开始,负责今日典礼宫人们,便通宵达旦忙碌起来。到这会儿,已经准备差不多。
担任今日大典典礼使,正是中书令夏侯不伤,他在担任副使羽林卫指挥使皇甫康陪同下,仔细检查设于建元殿前御座和金台帷幄,又看钦天监设定时鼓,尚宝司设宝案,教坊司设中和韶乐,面是为确认千头百绪没有差池,二则是要排除隐患,保证夏侯霸安全。
待到巡视完毕,已是天色微熹,皇甫康轻声问道:“大人,是否可以请大冢宰前来?”
“嗯。”夏侯不伤又寻思遍,感觉万无失,便命人提前打开宫门,去请大冢宰前来彩排大典。
应天门提前半个时辰敞开,全身甲胄羽林卫,整齐列队而出,手持旌旗肃立于通天道两侧。
“救援陛下要紧,实在不行,就听殿下吧!”担任皇甫轩卫队长皇甫珂,主动请缨道:“来给大军带路!”
“好主意,去吧……”皇甫轩喝口钟乳酒,闭目趴在马背上不再说话。
“唉,好吧……”皇甫勋知道必须做出决断,便点头同意。
……
邙山深处,皇陵工地。
洛都城外五十里,孟津渡口,无数火把将河面上四条浮桥,照亮如白昼。
无数镇北军将士,从藏身芦苇丛中现出身形,列队通过浮桥,在黄河南岸重新列队。
裴郊已经换回大将军明光铠,手握着宝剑立在孟津渡上,神情严肃看着渡河大军。
……
洛都东南八十里外,竟也有支规模庞大骑兵,正打着火把,小心通过段崎岖山路。
……
夏侯坊,夏侯霸早已
扮作修陵民夫五万陆阀部曲,全都脱掉破烂布衫,正在换穿从高祖宝库中取出精良装备。
东齐灭神弩、西蜀诸葛连弩、西魏猛火车,以及南朝震天雷……无数被高祖封存神兵利器,小山般堆放在陆阀子弟兵面前,等待他们取用。
陆伟和几名陆阀将领,站在山坡上,神情严峻看着远处洛都城。此时已是四更天,城中片漆黑,只有紫微宫中灯火辉煌。
……
月已西沉,紫微宫中依旧灯火通明片忙碌,因为今天是立储大典日子。
凑近看他们甲胄之下军袍,全都是水杏黄色,显然便是初始帝寄予厚望宗室部曲组成大军。
“殿下,们必须再加快速度啊,不然就要失期。”名须发皆白宗师长老,身穿着老旧盔甲,腰杆挺直骑在马背上,焦急看着率领他们皇甫轩。
皇甫轩伏在马背上,有气无力摇摇头。“孤实在是撑不住,咱们还是先歇会儿,等天亮再出发吧。”
“殿下,咱们等得,陛下可等不得啊!”那长老名叫皇甫勋,乃是当年跟着高祖打天下老将,告老还乡多年后,直在许都训练部曲。危难之际他重新披挂上阵,却被皇甫轩这熊样,急得直揪胡子道:“这里到洛都还有整整八十里,今晚过不嵩山,咱们明天天黑都到不……”
“知道,知道,可实在扛不住……”皇甫轩说着眼泪就下来,口气急行军近两百里,他大腿内侧已经血肉模糊。从小到大,皇甫轩哪遭过这份罪?“要不你们先走?孤等着后头步卒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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