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卫大叔踉踉跄跄地跑进厨房，
把拽下墙上挂着
刀。他那双终日藏在镜片后三角眼里露出杀人精光，冷笑着步步走向连奚。可连奚仍旧没有回头，他就坐在那，字句淡定地说着。
“二十三年
，他就站在你面前。”
连奚抬起头，看向那浑身发颤中年男鬼，他用力地晃动手腕，倏地，青铜铃铛发出道振聋发聩清脆响声。
嗡！
“陈
门卫大叔咬牙，狠毒目光在厨房里乱转，下子就转到墙角挂着菜刀上。
连奚还在说话。
“你妻子死，你女儿死。”
“你也死。”
“凶手当着你面，杀她们。”
门卫大叔和中年男人都清醒。
他们起转首，看向连奚。
连奚把玻璃杯搁在餐桌上，他摸着左手腕青铜铃铛，声音低缓，似远古而来，悠扬回荡。
静静，直入人心。
他低眸望着桌上玻璃杯。
可他什
都看不到。
他还在说。
神情癫狂。
像着魔。
“404那个女，穿个白裙子在街上走，多好看啊。
就摸下，她就瞪眼。那个手感，那个媚眼……”
自从那起案子后，二十多年，就只有你个人租过。别人就是再胆大，也不敢住四楼。”
他目光闪，指着墙上血迹：“看到，这就是当时死在这房子里那个老太婆血。”
连奚刷抬眸，看向他。
门卫大叔嘴角开始流出丝丝诡异油，可他好像没发现，陶醉地说道：“那个老太婆，半夜出来上厕所。她刚从厕所出来，就死。就倒在这个桌子上，就这个桌子。”
“对，还有楼梯旁边401那对小夫妻。小夫妻俩吃饭在床上睡觉，外头炮仗声大得要死，他们睡得跟猪样，嘿嘿，刀个……”
“你恨，你怨，你不肯走。她们都转世投胎，只有你不肯走。”
“但你早就忘这切，你不知道自己是谁，你浑浑噩噩地游离在世界上。”
“直到突然有天……”
“他回来。”
“你执念比你更早清醒，你灵魂认出他，但你还是不记得。”
“寻常来说，不会有鬼在凡间逗留二十三年，还不被发现。”
“搬来这里年，你是半年前才突然出现。”
“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突然就出现。突然就从没有意识怨念游魂，变成现在模样。”
中年男人慢慢张大嘴。
门卫大叔似当头棒喝，如梦初醒，他现在才突然发觉自己刚才说些什。他倒吸口凉气，惊骇地看向连奚。随即，眼神冷，如阴毒蛇死死瞪着他。
“嘿嘿嘿嘿……”
“嘿嘿嘿嘿……”
餐桌边，门卫大叔嘴角渗血，兴奋疯狂地笑着。
餐桌另边，中年男人仍旧傻傻地低头看着那锅空肉。他好像听到门卫大叔话，又好像没听到。
咔哒声。
“403那个，就个小孩在家，他爸妈都下楼放炮仗。撬这个门，躲他们家柜子里……”
……
“哦对，404，404……”
“还有404！”
他好像着魔，越说越疯狂，嘴里开始疯狂流油，油流得满身都是。渐渐油不再流，却变成鲜红色血，淋他满满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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