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不是慧娘。
慧娘已经死
。
更夫感慨道：“回大人
话，小只是真知道，走过那条轮回路，就不再是那个人而已！”
这个道理，其实崔判官、蒋鬼又如何不明白。就连更夫都曾经不止
遍地和连奚说过，孟婆汤只是摆设，不会让你忘却前尘。真正让你遗忘，是那条迈向轮回路。
前世不累今生。
神庭覆灭，六百年前，文颂帝君就已经死。
望着文颂帝君消失地方，小庙中，久久没有人开口。
不知过多久，蒋鬼阴恻恻地笑起来：“蠢货，胆子大啊，居然敢和神明叫板。要是文颂帝君真复生，你怕不是又要第个舔上去吧。”
按理说，这时候更夫应该反怼蒋鬼，至少该给捩臣进谗言，让捩臣胖揍蒋鬼顿。
但奇怪是，更夫这次居然只是瞥蒋鬼眼，冷哼声，接着默默地站到捩臣和连奚身后。
崔判官皱眉道：“文颂帝君，你早在六百年前就已经死，你入轮回！”
仿佛没听到半，文颂帝君再次高声质问：“
想复生，有错吗！”
“没有错。”
所有人都倏地愣住，诧异地看向突然开口更夫。
光线昏暗小庙里，这个总是油嘴滑舌光头胖子，忽然开口。双小眼睛看着倒在地上、即将彻底灭亡文颂帝君，更夫回答道：“贪生怕死，是所有生灵本性。谁不想活着，谁不想永生？但是文颂帝君……你已经死！”
小刘灵魂强大，文颂帝君身形终于彻底崩碎，几乎快要稳定不住，消散在空中。
只听道清脆破裂声。
捩臣感受片刻：“他道场消失。”
道场消散，众人立刻抬步进庙。
众人走进文帝庙时候，庙中流光溢彩正气光辉完全消逝，小刘灵魂也隐入身体里。在灵魂消失那刻，短发女孩倏地瘫软下去。更夫眼疾手快，把扶住小姑娘身体，把人放在地上。
这就是六道轮回！
可是他们是鬼神，鬼
更夫：“你懂什
，这是真有感而发。”
连奚看着更夫似有感悟模样，不由问道：“有感而发？”
更夫面露凄凉，他长吁短叹阵，最终还是没说出自己和慧娘往事。
那是他爱生妻子，他们起携手跳下悬崖。国破山河不在，他们只是芸芸百姓，无法主宰自己命运，可他们在乱世中至少还有对方，还有珍贵爱情。
三百年前在忘川河畔看到慧娘转世鬼魂，他是有多欣喜。
“不！不想死！”
“你已经死！”
“不！”
更夫用极其坚定语气，并不厌倦地再次重复：“你已经死。”
声音戛然而止，文颂帝君瘫在地上，他望着更夫脸庞，良久，忽然笑。他笑得极其难看，好像在哭。终于，他终究化为丝湮没黑暗中光，缓缓消散。这场迟来六百年结局，或许早就该到来。
察觉到道视线，捩臣抬起眼眸，看向那倒在地上，即将消亡神明。
捩臣：“为什看。”
青年神明目光凝聚，他望着黑衣男人，字句仿若从心口抠出来，愤怒地质问：“想复生，有错吗！”
捩臣轻挑眉，没有回答。
文颂帝君：“既然无错……捩臣，你为何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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