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
哈维顿时无法理解究竟发生什事,呆然望向四周。
原来是金属骨架右手朝地上猛然击。这并非哈维本身意识,而是右手态意行动驱退亡灵。不过,断裂锁骨也因这击而感到阵痛楚。
这里当然并非荒野也非战场,只是掩埋成堆尸体(只是吗?)昏暗船舱。
哈维略为安心地恢复无意问屏住呼吸,将空气缓缓吸入肺部。
(喂!冷静点,可恶)
哈维被尸体牵制而无法动弹,只能这俯趴着。他咒骂自己根本没有资格自以为是地责骂琦莉,尸体并没有移动,亡灵们只是彼此联成气爬过来。只要不予理会,它们应该就会放弃并消失,自己也不会被拖进去。
你这个杀人凶手
具尸体化成士兵脸。
(不,这是幻觉!定要冷静!)
求助。
惨!
当意识角响起警钤之际,连锁反应牵引出记忆中某个景象,那个景象以异常清晰真实感呈现在眼前。
背景是被教会兵追赶至荒野战场,视线所及全是层层堆栈毫无止尽尸体。数十日、数百日直眺望着相同景象,强制性地烙印在记忆中枢里,截至刚刚才从脑海中复苏。猎食尸体甲壳虫从手背皮肤窜出,又钻进手臂啃噬着肌肉,爬上肩膀从锁骨处钻出。
(停!不要再想)
「呼」
他二话不说重重叹口气,将额头伏在砂上。虽然右边锁骨感到阵疼痛,但他并未加以理会,因为他觉得这样才能够让意识保持清醒。
哈维瞬间丧失活动力气,他筋疲力尽地躺在地上。右手又开始随意在砂上爬行,接着小心翼翼地举起置于旁左手从手腕到肩膀阵剧烈疼痛。此时哈维才想起手腕也骨折。
「好痛!笨蛋,别碰」
话说到半,
虽然脑中非常明白,但还是无法从眼前幻影中逃离。他求援似看着躺在前方收音机,「下士」低语声哽在喉咙,沙哑得连自己都感到惊讶。收音机完全没有反应,果然被摔坏。
化为士兵亡灵用异常蛮力压住哈维头部,打算将他拖进砂中。「你这个杀人凶手,大家都是被你杀死,你杀大家」耳膜深处不断重复着如耳鸣般低沉责骂!1
砰!
随着声碰撞巨响,眼前扬起漫天飞舞砂尘。身体内也同时发出闷响「好痛」游走在意识缝隙问激烈疼痛感让哈维叫出来,原本无法动弹身体也因为这叫而顺势解放。
压在身上亡灵,有如融入卷起砂尘中,突然消失无踪。
哈维阻止自己。他想将眼前出现影像从脑中驱离,然而事与愿违,所有影像仍历历在目。士兵亡灵继甲壳虫离去后紧接着爬过来,有喉咙被切开,有被子弹贯穿个眼睛,他们搂住哈维手臂与背部,怨恨地控诉着:艾弗朗,你这个杀人凶手
(你们搞清楚啊,不是)
全身阵毛骨悚然感觉似乎有什东西紧贴着脖子,哈维将目光转过去,只腐烂女手从砂中伸出,掐住他脖子。
「哇」
他吓得跳起身,这次换成只男子手压住哈维肩膀,其它手则将他头按入砂中。几具腐烂尸体从砂中钻出爬向哈维,纷纷抓住他头与身体往地下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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