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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话 山坡的顶点(4 / 18)

「请进请进,别拘束,虽然这个地方相当简陋。」

抬起头,可望见从家家户户稀疏并列屋顶之间露出淡砂色天空。琦莉深深吸口气,将舒服早春空气吸入肺里。

「真希望永远住在这个城镇……」

琦莉半自言自语,半对着与三轮机车钥匙同握在手中收音机说。

『……真还憾,琦莉,这恐怕不行。』

随着微弱弦乐声,喇叭传出混合着杂音男声。

情而疼痛腰部。琦莉心想:苏西今天身体状况应该不错。

琦莉发觉自己似乎将苏西与母亲身影相互重叠。然而,身材娇小、体态丰腴苏西和印象中纤瘦母亲,在外型与散发氛围上毫无相似共通点。

就这端着浓汤琦莉再次转身,以吃力姿势拉起收音机吊带。巴兹在厨房里边晃着平底锅,边用锐利(会这形容是因为他原本眼神并没有不高兴,应该吧?)眼神瞥琦莉眼后又迅速将目光挪回。看到琦莉总是将收音机带在身边巴兹没有问她原由,但彷佛能够理解般并没有特别说什。自己与名义肢青年随性来到此处,然后租下公寓同生活,般人会有奇怪联想而敬而远之也是无可奈何事。然而,巴兹和苏西却副理所当然,并以普通态度对待他们。

正因两夫妻态度如此,所以琦莉非常喜欢在这间店里打工。

琦莉穿过因用餐顾客而显得闹哄哄餐厅,钻过敞开玻璃门。店门前是线道狭窄坡道,两台载满石化燃料三轮卡车相继经过眼前朝下坡而去。被称为「坑道通」这条路恰如其名,沿着坡道而上就可抵达耸立在城镇后方煤矿坑。店里主要顾客全都是在那个矿坑工作矿工。

「说也是。」

琦莉就这仰望天空说。对于喜不自禁而脱口说出不负责任言论自己,琦莉自反省着。哈维是基于某种目才来到此镇,亦或仅是单纯想这做呢?琦莉并不清楚(虽然曾开口询问,但哈维仍未清楚说明),然而不管是基于什理由,哈维应该没有永远待在同个地方打算。

虽说不死人生命恒久不变,但为何哈维生存方式让人有种转瞬即逝之感呢?

「唉呀,原来是这样!是女儿朋友啊,你早说嘛!」

(并不是朋友……)

由于气温已大致回暖,从上个星期开始,在店门前人行道上也设置露天座位。那些提早前来吃午餐矿工们正谈笑风生地等着上菜。此处恰巧位在坡道中段,不平稳地面使得椅子和桌子呈现些微倾斜,然而似乎没有人放在心上。

「让您久、等。」

琦莉说着尚未习惯招呼语将料理置于桌上。没有人在意那倾斜盘子,开始品尝起浓汤滋味。

住在此镇居民似乎对于「倾斜」这件事情相当宽容。错综复杂坡道上不仅老旧建筑杂乱并列、缺乏致性,连建筑物也各自以适当角度为轴兴建,因此只要仔细观察,就可发现处处都呈现出些微倾斜。总之不管是哈维还是琦莉,初到此镇前几天,两人均失去平衡感而撞上柱子。

个月后今天,琦莉早已习惯这样景象,且有种居住于此镇真实感。自从与祖母天人永隔以来,对于所生长东贝里也从未有过这样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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