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间正想起身追赶,双脚却阵踉舱、踢翻水桶,整个人被绊倒之后也忘站起来,就这趴在地面,注意力集中于脸颊贴着潮湿水泥地触感和隐约听见水声。
透过贴在脸颊上纱布,潮湿冷空气有如微生物般缓缓渗入伤口。缺半视野中模糊映
「琦……」
低语着转向尤利乌斯青年,像是要再次仔细确认般凝视着琦莉脸。过数秒,他终于认出来。
「妳来这里做……」
对方话还来不及说完,琦莉就反射地举起口袋中紧握右手,将手中东西直接往对方脸部丢掷过去。皱巴巴纸片裹住打火机打在纱布上,传来个轻微声响,正中右眼。琦莉瞬间感到后悔,但也只是点点后悔而已。
「什做什,、有多……」
大块纱布分别紧密覆盖住右脸颊和右眼,并且以胶带固定。混浊黄色灯泡下,只有雪白纱布讽刺似显得异常洁净,更加突显出残留在青年脸上悲惨伤痕和独囚房荒凉景象。
插图080
琦莉忍不住移开目光,在口袋中紧紧地握拳。
「……哈……维……?」
她颤抖低唤。那个睽违许久人就近在咫尺,琦莉竟然僵硬得无法好好呼唤对方名字。
伐朝门走去。她跨过门坎便停下脚步,以极度不安目光徐徐环视房内。
这是间垂着盏灯泡,发出微弱光芒朦胧映照潮湿小房间。
最初映入琦莉视野,是名穿着典雅黑服中年女性。福态脸颊上露出微笑,微微对琦莉打声招呼,正收拾着散落在旁肮脏衣物、绷带和水桶等物。
(……?)
没料到会有名先到访客,这让琦莉原本紧绷情绪顿时消失。此时,琦莉越过让出空间往旁挪动妇人身躯,看见另个人影。
不行,再也无法克制住泪水……!
脑中浮现这念头,琦莉立即百八十度转身,奔出独囚房。
「等——」
背后制止声突然中止,接着听见砰声,像是水桶还是什东西打翻声音;还有某物倒在地上声响,以及「好痛!」叫声全交织在起。琦莉概漠视,也不管站在外面守卫露出惊讶表情就直接穿过对方身旁,口气奔出走道,全速冲上阶梯。
§
青年听见呼唤,视线慢慢转向琦莉。可能是看不清楚吧?那只残存红铜色眼睛像是要仔细端详般微微瞇起。过片晌——
对方直接诧异地蹙紧眉头。
「……妳是谁?」
这是对方首次开口。
空气顿时冻结。「……当然是琦莉啊!」尤利乌斯在全身僵住琦莉身旁重重叹口气,插嘴说道。
那是名虚脱地背倚着粗糙水泥墙壁,瘫坐地上瘦高青年。狭窄空间挤进三名外人,对方却对周围状况毫不关心,低垂眼睛涣散地凝视着地面。
青年似乎刚被换上干净衣物,外表看起来相当干净。不过,从没扣上衬衫胸口与袖口,到处都可以看见残留着溃烂伤痕,而且较之前更加瘦削,锁骨和手骨头清晰可见。
「喂。」
听见尤利乌斯无力叫唤,青年才露出真是麻烦表情,抬起刚梳洗完、仍旧湿漉漉红铜色头颅。
见到对方脸孔瞬间,琦莉心脏猛然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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