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维发现自己声音越来越沙哑且越来越小声。
如果是以前,只要拿到技术好零件店铺或许还可以帮忙修复,不过都伤成这种程度,应该足束手无策吧?
哈维将额头贴在变成堆令人惨不忍睹金属残骸前臂上,仍可听见手肘附近勉强发出微弱马达声。
叽!最后残留微弱低鸣迅速消失。
必须站起来,然而湿透衣服贴在地面上,身体无法动弹。不赶快回去不行,只有内心感到焦急,却想不起为何得赶快回去。
哈维懒得从巨大身躯下爬出,只是暂时聆听着自己呼吸声,脸颊贴在潮湿水泥地上躺着。在左手中散发着高温石头,接触到外面空气后逐渐冷却。虽然已经未使力紧握,但仍黏贴在被烫伤手掌上无法剥离。
焦油状黑色血液自手肘往下缠绕,似乎冲洗后,内脏与血液触感仍会残留阵子。
「真讨厌……」
哈维低声抱怨。
不想再做出同样事——这种类似残杀同族之事。
他敲断肋骨、抓住心脏部分黑色石头。温度比想象中还要高,手掌皮肤有种灼烫触感。哈维不予理会,以脚顶住对方胸口当成使力支点,将连接石头与身体内部活体线路扯断。
「那个东西」恐怕不知道哈维要对他做什,只是本能感受到危险,开始激烈扭动身体抵抗。
住手,艾弗朗!拜托——
男子脸再度重叠其上,哀求地伸出手。仿佛是有人洞悉哈维心理,在旁操控着幻觉,这次出现和刚刚不同脸。那是张相当熟悉脸孔,有着砂色短发和落腮胡——
(犹……)
(咦……)
弥漫在水道内水声中,混杂着个耳熟杂音。虽然伴随着严重杂音而难以听清楚,不过,他知道那是快板弦乐声。
受到那个感到莫名怀念杂音催促,也可说像是被人打记屁股;你这家伙怎还有时间在这里休息般感觉,哈维骤然想起来——得赶快回到琦莉身边。
「哇!」
睁开眼睛,个蹲着低头凝视自己人影大叫并跳开来。哈维并不清楚对方要做什,可能是清扫之类,手中拿着扫帚和马口铁畚箕,是名陌生男子。男子腰带上挂
哈维终于恢复些许行动力气,他用手肘力量拉出身体,缓缓从重压在身上尸体下方爬出,目光移向被丢掷在地上、仍被压在尸体下右手。
「喂……」
哈维试着呼唤,义肢却没有反应。他将黏在左手上石头与溃烂皮肤剥离,然后抓住右手将它拖出。
金属骨架被压得失去原有模样,因高温而溶化缆线之间冒出微弱火星。
「喂,回应啊,刚刚不是动吗?再次……」
明知是幻觉,哈维仍忍不住减缓力量。就在这个瞬间,锐利指甲掠过脸庞,右眼纱布和部分皮肤起被抓下来。
「可……」
再度施以全身力气,这次毫不犹豫口气扯断活体线路,将抓住石头拉出来。
哈维手从内脏之间滑出,反作用力让他背部着地倒卧地上,虚脱庞大身躯从上压下。
即使被拔掉动力来源,短时间内神经似乎仍残留着接收到指令,四肢不停挣扎。最后有如发条松般,动作逐渐趋缓,没多久就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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