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对于固执摇着头娜娜,琦莉耸耸肩,其实她自己也步履蹒跚地抱堆晒干衣服,正感到有点吃不消。娜娜脸几乎被双手抱着衣服遮住,摇摇晃晃地走在旁。
今天天气变得比较暖和,所幸在太阳下山之前衣服就已经干。她们把大量晒干衣服分好几次拿进拖车里,随着殖民祭进入第五天,这项工作琦莉也越做越熟练。
打杂阿姨不久前因为身体不适请辞。因此现在洗衣服和煮饭工作,都由团员们轮流负责。姑且不论煮饭这项差事,洗衣服实在做得很马虎,等着送洗表演服饰和便服早已堆积如山,让人看不下去,琦莉终于忍不住插手管。从那天开始,洗衣服就成她工作。
设有储水槽拖车上有大型洗衣
并不是因为身体疼痛,但是却觉得胸口越来越闷。
他将手轻轻搭在窗框上,他本来打算轻轻,但自己力气却出乎意外大,使得薄薄窗玻璃喀答作响,严重摇晃。
房间里女人回过头,惊讶地往窗边走来。并不是因为身体感到疼痛,胸口却越来越热。要如何开头呢?还是说句回来吧。回来……他事先在嘴里练习,好让舌头不打结。
女人微微拉开窗帘,隔着玻璃窗往外看。屋内昏暗灯光照在柏油路上,使四周景物显得格外柔和。他时之间忘记肺部疼痛,深吸口气。
「回来,妈妈……」
体内又热又痛,流动于全身所有体液都已经沸腾,感觉细胞全都快要融化。
仿佛从体内喷出剧痛,让他痛得几乎满地打滚。然而同时他又有种奇怪感觉,觉得这个身体不属于自己,不知自己身在哪个遥远国度。前进时,他只能拖着其中条腿,再把另条腿往前扔,鞋底已经严重磨损到几乎看不见。「咕噜」、「噗通」他脚步声听起来彷佛拖着什扁平状东西,然后再扔出去似,在城市里漆黑小巷中拖着恐怖尾音。
虽然想要再加把劲,但是走太远路,他神智已经越来越模糊。
再加把劲——
再加把劲——
自己脸映照在玻璃上面,重叠在妈妈身影上,这时他才想起,不知道自己现在变成什鬼样子?
站在窗户另头母亲看着自己,脸上表情因感到恐惧而逐渐扭曲。就在母亲嘴巴张大成尖叫嘴型时,他立即转身逃走。过会儿,母亲发出尖叫声在巷子墙壁之间回响,紧跟在他后面。
他不顾全身疼痛,拚命逃离那个家。母亲又细又长尖叫声就像是耳鸣般黏在他耳膜上,不管他怎跑,声音依然紧紧地跟着他。他拚命地跑,直到听不见那个声音为止。
*
「要来拿吗?」
再加把劲……
「……到家……」
最后次开口说话是何时呢?许久没开过口喉咙里,发出像是录音机快要故障时平板低音。无法灵活转动舌头打结,听起来结巴得很严重。
那是栋建在两栋大楼之间便宜公寓。他往旁边绕,站在楼角落房间窗户下。窗户关上,窗帘也拉起来。但从窗帘点点缝隙往屋内看,个看起来感觉很疲惫中年妇女正在收拾餐桌。
啊——她瘦些……而且也苍老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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