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大人,而是个身高和她差不多高度少年。琦莉心想:不知他在做什?结果发现他把趴着尸体踢翻过来,弯下腰将手伸入军服口袋及腰带小包包里。
他在行窃尸体……
稍微弯着腰少年突然朝琦莉转过头来,琦莉不禁吓得屏住呼吸。欸?霎时觉得他好像个人,但少年身上没有任何特征能让她眼就断定他是某人,她也立即忘
*
该不会自已真死吧——
她脑海里浮现刚才那些男人对话,以及「另个自己」倒在地上动也不动景象。会不会这个废墟街道就是死者世界……?
「不会吧……」
否认声音不但沙哑,还带着丝恐惧,就连她自己都难以被说服。
指彷佛曾在瓦砾上划过般,上头黏着道干涸血迹。
瓦砾——?
走过天桥后应该就到游乐园正门,但不知曾几何时,那里变成个迥然不同地方。其实这个时段也很怪异,天空颜色不是夜晚蓝灰色,而是白昼砂色阴天,眼前景色直延伸到她视野尽头。在那片天空下蔓延,并不是设有活动装置游乐园街景,而是已变成半废墟真正市镇。遍布满地尸体埋在瓦砾堆间,彷佛被鲜血染成红褐色砂尘不停吹拂。有些尸体背部全沾满血,躺在瓦砾上;有些尸体没有手脚,有些甚至还没有头——
(好恐怖……不要啊……)
琦莉已经叫不出声。她为不碰到尸体,双手不停拨开瓦砾堆,努力地往后退。
因过度疲倦而放弃奔跑时,她已经流不出泪。脸颊上泪痕被风沙吹干,只留下紧绷感觉。往下看,映入眼帘只有脚边瓦砾,以及只鞋带松开鞋子,她步步地举起沉重步伐,跨过玻璃碎片和水泥块不断向前走。
她鞋尖好像踢到什东西,原来是军服上沾满血迹手臂,她稍微移动视线,那具仰躺士兵尸体正张着无神眼睛瞪着她。她已经没有力气反应,至少这个人幽灵在这附近就好,她用已经麻痹头脑边思考着已经让她麻痹事情,边跨越尸体手臂走过。
(还有人活着吗……)
她抱着求救心情抬起头来,她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走很远,但景色几乎毫无改变。而沿着马路上林立半毁建筑物旁望去,随即可见河面上布满点点浮尸瓦砾河,在被蒙蒙砂尘覆盖下笔直延伸到灰色天空另端。
当琦莉发现那条瓦砾河中间孤伶伶站着个会动人影时,因为她没想到真会遇到人,在感到兴奋之前,她更怀疑自己眼睛是否看错。
轰隆……
不知从哪里传来地鸣般低沉巨响。听起来像是大炮声音——接着这次又在比较近地方传来连续爆炸声,就连空气也为之震动。下刻,又在距离更近地方响起爆炸声,那个声音越来越接近。
轰隆!
就在距离更为接近地方,再次听见爆炸声,看见浓烟窜起瞬间,琦莉突然二话不说地,转身跑起来。
被瓦砾绊倒,或是几乎哭着跨过尸体手臂和腿,分不清方向是左还是右,总之,她往远离大炮炮声地方奔跑。脑海里已经呼唤过好几十次那个名字,就像是咒语般,勉强维持她即将崩溃情绪。哈维、哈维、哈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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