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正站在房门口，抖动
双手紧握着披肩
角，她脸色苍白地看着手里拿着捏碎苹果杵在那里长男，以及头部淌着血昏倒在地次男。
「你
「吵死
!」
弟弟鼓噪声音让他火冒三丈。
苹果篮掉落在地，黄色苹果滚落到他脚边。「咦……?」弟弟靠着墙身体渐渐往下滑，墙上留下道彷佛被砸烂红色果肉似斑斑血迹。
他时之间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什
。
「托比……?」
「拿去还给对方!」
他注意要摆出兄长应有严肃态度，但口齿不清平板声调却不太具有威严。
「不要紧，不会被发现，拿去还反而会穿帮，
想要给妈吃。」
「这不是会不会被发现问题，你做这种事情，妈也不会高兴，快拿去还给人家!」他把苹果篮推给弟弟。弟弟虽然接下篮子，却鼓起腮帮子朝他丢颗苹果。
「搞什嘛!干嘛那生气!」
那天夜里，他更换老旧走廊灯泡。好像很久以前灯泡就已经不亮，但要母亲站在椅子上踮起脚太危险，而弟弟托比身高即使站在椅子上也够不到。
还好回来。
虽然只是件很小事，但他却感到很满足。把椅子搬走后，他又再次回到房间。厨房餐桌上篮子里放着三颗色彩鲜艳黄苹果。今天是什日子呢?他不禁感到纳闷。明明没什要庆祝事，家里却买水果。这个没人出门赚钱家，经济情况并不宽裕。
他立刻明白。
「托比!」
别那夸张，只是轻轻推推你肩膀而已啊!你是因为动作迟缓，觉得很好玩，才想嘲笑……
但是弟弟靠着墙壁动也不动。他好像也不会笑着说：「啊哈哈!哥哥被骗!」然后站起来。怎?真是奇怪、真奇怪……
「喂!托比……」
插图074
当他小心翼翼要靠近弟弟时，背后传来道声音。
咕嘎。
从自己手里传出道声响。连他自己也感到很惊讶，之后不再多说些什弟弟也屏住气息。
他低头看，刚才被丢过来苹果已经被他用单手捏碎。从指缝间流出白浊汁液弄湿地板。他并不打算用力，但却——
他握着捏碎果肉，惊讶地低头看着自己手指时，「啊——完蛋、完蛋。」托比不断重复着「完蛋」，像小孩子玩游戏般绕着他跳来跳去。
「才不管咧，已经没办法还人，都是哥哥害!」
他边整理椅子，边叫着在房间角落装作若无其事地看著书弟弟。他平常明明不看书——首先，那本集结「十圣者书简」厚重书籍（很久以前不知是从谁那里接收来，是这个家里贫瘠书架上最贵本书）对弟弟来说太艰深吧?再者，弟弟可能也不会对那本书感兴趣，要是他真感兴趣，母亲应该会很欣慰。
托比从书本抬起视线，在他还没说出苹果「苹」字时，就抢先解释：
「喔、嗯、那个是别人给，看起来很好吃吧!」
「是你偷回来吧?」
谎言被戳破后，眼看弟弟表情越发心虚，他心想：果然没错。「怎样啦!不过是两、三颗苹果，而且还曾被那家水果店狗咬过，这样就算扯平。」托比突然态度大变，嘟起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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