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送他们走出小屋,琦莉再次紧紧牵着少年手,并凝视着男子告诉她车站坐落东边,眼前只看到片倾斜坡度不大、朝地平线延伸咖啡色荒野。世界崩塌轰鸣声仍不绝于耳地震撼着大地和天空。这个世界真还有车站吗?琦莉感到不安,为驱赶这股不安,她摸着口袋里刚才拿到单程车票。
走出小屋后就不能再回去。男子叮咛过她:绝对不能回头。
「走吧!」
琦莉握着少年手,凝望着前方,在这片大地上跨出步伐。
呜
当他叫出这个名字时,少年稍微有些反应,以涣散眼神看着男子。他把额头抵在少年肩上,好不容易挤出声音似地说:
「对不起,原谅不,没资格叫你原谅」
琦莉听到这句宛如刺穿胸口般悲痛道歉言语后,顿时插不上话,只能紧握着那两张车票,看着那两个人。不知少年是否听见,他那涣散眼神在男子低垂脖子附近游移,不发语。男子不在意地微微抖动着宽阔肩膀,反复说着道歉话语。
琦莉脑海里则重叠上父亲席格利身影。后悔自己做出无法挽回行为,即使知道不可能获得原谅、即使知道再怎做也无法弥补自己罪行、即使被如何严词拒绝,还是只能不断道歉。男子对少年道歉身影重重刺痛琦莉心,她绝不能原谅抛弃母亲和自己父亲,即使她明白经过这长段岁月后,那个人也感到后悔并对自己判刑,但琦莉还是无法接受他。
相对于此,少年却
地看着她。但琦莉明白他想要传达什。
「嗯,走吧,也起去,们起走吧。」
琦莉露出微笑,对少年用力点点头。
「请带着这个去。」
男子翻下厨房橱柜,随后将张小纸片交给琦莉。那是两张样式简单、钉在起车票,箭头前方只以墨水印着草写字迹「世界尽头」,车票上只有单程箭头。
踏出步伐时,背后传来野兽低沉嚎叫,同时还听见声响颇大沙沙声,使她不禁想要回头,但顿觉危险而打消念头。少年似乎点也没察觉,茫然地看着前方。
绝对不可以回头。琦莉内心宛如念咒语般,反复念着男子说话给自己听。虽然她发现背后好像有什东西,但仍不放
少年却轻轻拉扯低着头不断道歉男子衣袖。
男子离开少年肩膀,拾起头,少年似乎不知男子为什而向自己道歉,微微侧着头看男子。接着用两只小手捧着男子脸颊,将他拉过来,让自己额头轻贴在男子额头上。
少年表达情绪仅止于此。
不过他举止却足以让男子泪流满面。
男子抱住少年肩膀低着头,并用颤抖声音说:谢谢。
「走出小屋后就不能再回来,不能回头要直往东走,知道吗?绝对不要回头。」
「那就不能回来吗?」
「嗯,不可以回来。不能起去所以这个给你。」
男子曲膝蹲在少年前方,抓起少年赤脚脚踝,将两只缝好鞋子分别套上少年脚。虽然少年因为脚被抓着抬起来而站不稳,但仍乖乖地让男子替自己穿上鞋子。鞋子大小刚好符合少年那双和手样伤痕累累脚。蹲在地上男子抬起头,大大双手搭在少年肩上。
「艾弗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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