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父母对你好吗？你有兄弟姐妹吗？你生活在什
样地方？你娶
妻子吗？”
洛渐清依旧僵着身子，没有回头。
顾奶奶
边咳嗽，边笑着说道：“
都给忘，你去当仙人，你师父定对你很好，他是不是……”
“顾奶奶！”
忽然听到这个称呼，顾奶奶身体
“年轻时，眼光很高。阿清，别看现在这样，年轻时却是十村八里最美姑娘。那日在夕阳下，看到那个老头子，他傻乎乎地捧着大束杜鹃花，乐颠颠地对笑。那时候就觉得，这个傻大个真有意思，然后就嫁给他。”
“们成亲后十二年，没有生出孩子。老头子直不介意，但是村里人却说是个铁公鸡。等到十二年时，终于怀个孩子，他出生，就会睁开眼睛对们笑。他眼睛真漂亮啊，笑起来时候就像月牙，产婆都说生出个大姑娘呢。”
“但是他笑起来时候，天上就开始打雷。那雷好亮，这辈子没见过这可怕雷，劈整整三天三夜，就劈在们顾家村头顶，好像永远都不会停。然后村头洛水渐渐变得特别干净，特别……干净。干净到从来不知道，洛水底下还有那多虾，还有那多鱼……”
“然后，们将他放在个木桶里，放在洛水里。”
“只要他木桶沾过地方，就会突然平静下来。鱼虾都躲开去，连雷都慢慢跟着他往其他地方劈。”
到这时候，你可喊声爹吗？”
洛渐清紧抿着嘴唇。
顾爷爷却也不恼，只是摇摇头：“这确实强人所难。”
说着，顾爷爷又招手让顾奶奶过来，他轻轻地说：“知道，他不是妖类，他是们儿子。阿夕，那日向你提亲，采你最喜欢杜鹃花，插在你鬓间，那日烟霞真是好美，但是记得，你比它更美。”
顾奶奶温柔地笑着：“等到下辈子，还插着那朵杜鹃花等你，你见它，就知道是。”
说到这时，洛渐清仍旧淡淡地笑着，而顾奶奶却已经咳嗽两声。洛渐清递给她杯温水，顾奶奶喝口后，喘口气，笑着看向洛渐清，说道：“和老头子当时给他取个名字，叫……顾念生。”
洛渐清轻轻颔首：“这是个好名字。”
顾奶奶笑笑，又喝口水。
窗外不知何时，又开始下起雨。春天雨淅淅沥沥，没有声音，等到洛渐清走过去将窗户关上时候，他还没转过身，便听道慈祥苍老声音在自己身后响起：“念生，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洛渐清浑身僵。
顾爷爷轻轻颔首。
两位老人家互相倚靠着，床榻上，顾爷爷脸上露出抹欣慰笑容，他慢慢地开始闭眼，却听道沙哑声音忽然响起：“爹……”
顾爷爷眼中闪过道亮光，最后闭上双眼，滴泪划落。
顾爷爷去世后十天，顾奶奶身子也渐渐弱下去。洛渐清开始照顾这位孤独老人，他听顾奶奶说着自己和顾爷爷年轻时候事情，也听顾奶奶说她那去世多年可怜女儿。
等到三个月后，顾奶奶躺在床榻上，已经无法起身。那日，她拉着洛渐清手，和曾经顾爷爷样，回光返照似有精神，继续认真地唠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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