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奥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他,眼神温柔而冷酷:“想告诉你个真实案例。FBI曾经追捕过个连环杀人犯,他最大爱好,就是把受害者肋骨做成风铃,悬挂在屋檐下,整整二十七串风铃。当们沿着线索即将抓到他时,他忽然失踪,不久后给们寄来封信,说在捕猎中遇上真命天女,他们结婚。为那个深爱女孩,他愿意金盆洗手,放下屠刀。结果你猜怎样?”
“他在你们通缉令上永远消失?”李毕青带着浓重鼻音问。
“不,年半之后,他又重出江湖,刚找到新下手目标,就被们逮住。搜查他位于沙漠边缘小屋时,看到屋檐、走廊上那串串令人心惊肉跳风铃——那时风铃数量增加到二十八串,你知道,最后那串,是谁肋骨?”
李毕青露出难以置信神色:“……天,是他妻子?那个他深爱女人?”
里奥没有否认,接着沉声说:“连环杀人犯最可怕地方,不在于用什手段、杀多少人,而在于他们目就是杀人本身。他们是精神变态者,不理会别人痛苦感受,不为自己犯罪自责,对面临惩罚毫无反应,在他们心理构成中没有内疚,只有永无止境欲望。
男孩不以为意地笑下,随口说:“有个在台湾朋友,回头问问他能不能寄本过来。”
没想是,雷哲竟然还记得这件小事。
更没想到是,直到他死后,这本姗姗来迟书,才带着某种姗姗来迟含义,被送到自己面前。
李毕青神色复杂地用掌心摩挲着光滑封面,片刻之后,声音低沉而由衷地对女探员说:“谢谢你,缇娅。”
像是感受到对方不可名状情绪,缇娅很体贴地道别,临走前在他左脸上也印个吻。
偶尔,非常特殊情况下,他们仿佛觉得自己获得拯救和净化,产生为善念头,但那只是假象——道德与法律,当这两条控制内心兽性铁链被他们亲手斩断,那头咆哮噬人猛兽,无论多少条带刺荆棘也无法束缚,哪怕是以所谓‘爱’名义!”
“不要心存
李毕青坐在病床上,安静地翻着书,手指在纸页间轻轻滑过,仿佛在触碰心尖上那丝颤动……直至翻到最后页,他才怔住,从两页间拈出书签般夹在其中东西——那是小枝枯槁深红色蔷薇,脱尽水分脆薄花瓣上,还残留着生前娇嫩丰润余韵。
在书页下方空白处,有幅用铅笔手绘素描,线条简单,却栩栩如生:两扇关闭大门,紧紧缠绕着无数带刺藤蔓,如同被张密实网封住,无法开启。在大门中央,那些长满尖刺藤条上,捆缚着个赤裸男人,血迹在他身上开出凄艳红色蔷薇。
耳边传来轻微而熟悉脚步声,李毕青抚摩着素描下方文字,头也不抬地问:“你认得这两行字吗,写是什?”
“那是拉丁文。”黑发联邦探员站在病床边,低声回答:“‘心中住着只恶魔,请化作带刺蔷薇藤蔓,永远束缚它。’”
李毕青抬头看他,眼眶中倏地涌出摇摇欲坠泪光,“这是他给书!是他对恳求!天哪,如果能早点……早点……”他哽咽着,似乎已语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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