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奥盯着县警,严厉目光仿佛在说“照他说做”。后者似乎无法承受他目光中强势与威压,妥协地掏出钥匙,上前打开手铐,另只手警惕地按在枪柄上。
即使摘掉手铐,贝莱丽也没有任何反应,但不受束缚手指可以更自如地做出她脑中动作——它们按照某种规律左右地缠绕着,机械而耐心。李毕青走到她身边,认真看许久后蓦然发现:“她这是在编发辫!”
他比划下她手位置,大概是个十岁左右小孩子高度,“……她这是在给蕾妮梳头发,她不知道她女儿已经死,尽管有人告诉过她,但这个信息无法进入她大脑。她给记忆中女儿编辫子,想现在在她眼中,蕾妮就站在她面前。”
县警看着贝莱丽手下虚空,忍不住打个冷战,关于鬼魂之类话题,总是令人毛骨悚然,尽管谁也不曾亲眼见过。
“她用她唯能做到方式爱着她女儿,”李毕青问他:“你现在还认为她是杀害蕾妮凶手吗?”
长乳牙,涨痒感觉让他什都咬,但就是这咬,切断她努力维系脆弱表象,成压死骆驼最后根稻草——关于那场血肉模糊强*记忆吞没她,导致她精神彻底崩溃,本能地想让伤害消失——于是她溺死那个无辜孩子。或许直到今天,她仍以为自己当时是在奋力反抗着强*犯缩影,而对此毫无愧疚之心。”
里奥陷入沉思,然后点头道:“很合理推测。”
“所以,”县警接口说,“她还是个杀死亲生儿子疯子,对吧?”
李毕青没有反驳。
“今天就到这里吧。”里奥起身对县警说,“你们可以先拘留她,这案子疑点不少,们还会继续查。”
县警移开眼神,冷哼道:“谁知道呢,或许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杀掉蕾妮,就像当初淹死那个六个月大婴儿样。精神病人发作起来可是六亲不认。”
李毕青二话不说走出审讯室。
他们离开警局,开车回到旅馆。路上男孩言不发。进入房间后,联邦探员在他面前站定,姿势与神情中透出十分认真:“说吧,之前你没说完话,要听,在听。”
李毕青沉默片刻,低声问:“为什?如果个人身体上生病,或者断手、瞎眼,人们会同情他,帮助他,而精神上生病,就只能遭到排斥与抛弃?不明白,里奥。人们会遍遍洗手或者确认管道煤气是否关好,会反反复复去想件事情以至失眠,会因为失恋、解职、落选而抑郁抓狂……其实所有人多多少少都有点心理问题、情绪障碍,区别不过在于程度轻重,”他有些激
县警不以为意地耸肩:“们也在等搜索队结果,如果没有发现其他尸体,这案子也不必麻烦到FBI,们可以自己解决。”
“当然。”里奥用例行公事口吻说。
走出审讯室之前,李毕青回头看眼金属椅上女人,她灰蓝色眼睛像片荒芜荆棘地,伤痕累累手指却微微抽动起来,像在编织某种神经质节奏。他停下脚步端详,忽然开口道:“可以解开手铐吗?”
“什?”县警皱眉,“这不符合规定!”
“就下,几秒钟,想看看她潜意识指挥着身体,到底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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