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尼尔裹着件杏黄色名牌薄款旧风衣,走在凉风渐起幽暗街巷里。他现在饿得要死,同时想喝点冰冻啤酒之类饮料提神,但兜里只剩下几个硬币。
上个月他刚从雷克斯岛监狱里出来。十年刑期,按规定服满三分之二就可以出狱,所以实际上只蹲七年零四个月——对此他丝毫不感觉有什合算,七年多时间,足可以使许多东西灰飞烟灭,比如说积累财富、帮派中地位,以及那些曾经爱他爱得要死要活漂亮妞儿们。
回想起那些血肉飞溅厮杀——那是段被称为“红蓝战争”动荡时期,纽约两大帮派瘸帮与血帮为抢夺地盘陷入疯狂混战。帮派大佬不但对外开火,派内联盟中各股势力也冲突不休,其他些小帮派则浑水摸鱼,从鏖战两条白鲨嘴边争抢漏下食物残渣。
这种大环境下,每个帮派成员体内血液都像石油样被点燃起来,夏尼尔也不例外。他所率领血帮某堂口,与个瘸帮分支大打出手,事件导火索是对方个成员朝他女朋友之吹口哨,叫声“嗨,bitch”,随即被他亲手捅十刀,于是个人恩怨很快就升级成为帮派斗殴。
其实这码子事儿很常见,帮派分子们基本把敲诈勒索、贩卖禁药和打架斗殴当成日三餐。偏偏当时撞上FBI和SWAT特警队联手打压黑帮势力,急需几个反面典型来杀鸡儆猴,夏尼尔非常倒霉地中选,成为标靶之。两边拿钱双重线人向警方出卖他行踪,他被FBI逮个正着。
为脱罪,他花数额惊人费用聘请位金牌律师,官司打整整三年,末却被告知,控告方是联邦z.府,他除认罪以外别无出路——联邦z.府永远是对,哪怕你是因为当时打酱油路过被误捕,只要上法庭,就必须认罪,这是事关z.府面子原则问题。当然,至于认什罪、判几年,你可以跟检控官和法官讨价还价,拿其他狐朋狗党做交易换刑期,也可以往正义女神雕像秤盘里塞黄金,好使审判天平歪向你这边——那就是另外回事。
总之,为这场官司,夏尼尔花大半积蓄,终于说服法院门口正义女神像,把四十年刑期缩短为十年。官司期间,他在拘留中心待三年,终审后又在雷克斯岛监狱继续把剩下刑期蹲完,最后两袖清风地出狱。
刚出狱夏尼尔还抱着东山再起念头,但事实证明,灾难与横财样,总是接二连三地到来——他最心爱二流歌手女友卷剩下几百万美金,跟黑人保镖跑路去墨西哥双宿双栖;所率领堂口被血帮其他势力吞并,当他刚出狱试图联系老部下时,险些被新老大绑起来扔下羊头湾;他向过去朋友求助,可许多人通讯方式已经失效,能找到些人混得也不比他强多少,顶多只能援助几张小面额钞票,而出人头地那几个连他面都不肯见。
时隔七年,整个世界都已物是人非。可监狱生活单调得模糊时间概念,令他感觉夜之间众叛亲离。
他愤怒、嫉恨、怨天尤人,进而挣扎、沮丧、筋疲力尽,物质条件急剧匮乏和生活水平迅速下降终于把他关注点拉回到最原始也最实际几项上——吃饱、穿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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