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控地咆哮着,把手机狠狠摔在地板上,然后脱力地蹲下来,双手捂脸,在黑暗中低声啜泣。
在纽约联邦拘留中心扇落地窗前,阿莱西奥轻蔑地冷哼声,对电话另端传来软弱威胁不屑顾。他知道只要把那对老夫妇捏在掌心,赛门就绝对不敢反抗,既然可以为此恩将仇报,也自然会将蒂莫西性命与那枚戒指并乖乖奉上。
永别,老哥,如果是在普通家庭,也希望能和你做好兄弟,可惜……阿莱西奥遗憾地耸耸肩。至于杀青,势必将背负这个黑锅,迎接来自贝拉尔迪家族复仇枪火。
——押送狱警走过来,用警棍敲敲铁门,提醒出发时间到。杀青将那枚戒指放进内衣口袋,起身走向门口。阿莱西奥忍不住抓住他手腕,在对方甩开之前,附在他耳畔说:“小心……每个人。”
“早就提醒过你,小心每个人——”阿莱西奥眼神似有瞬间黯淡,但立刻又被勃勃野心装填完满。他推开窗户,深吸口严冬寒气,喟叹般地吐出当时没说出后半句话:“尤其是呀。”
何况只是区区个法律婊。
第五区,监区1317囚室。
蒂莫西听见铁门再度开启声音,用被绑住双脚奋力踢着棉被。盖在脸上被角被掀开,他看见狱警赛门脸。
“唔唔……”帮解开!他扭动着脖子说。
鞋带绑得非常紧,徒手难以解开。“稍等下。”赛门说,在囚室里四处翻找。很快他找到柄自制刀具,那是狼棍手下在玩跳棋时输掉,在“战争”前夕他曾见杀青携带过。
赛门拿起那把小刀,走到床边弯下腰。
蒂莫西把绑住双手双脚迎向对方,忽然觉得后心凉。这凉意如冰锥般从胸腔迅速扩散向全身,随后剧痛感才姗姗来迟。他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
赛门用全部力气压制着蒂莫西,阻止对方垂死挣扎,直到挣扎力度逐渐减弱,才瘫软般沿着床边滑落下来。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脏在巨大压力下像要四分五裂,紧张与恐惧充斥着大脑,耳边只能听见血液汩汩流动和对方濒死沉重呼吸声……那声音像钢锯样在耳膜中来回拖曳,他用力捂住双耳,颤抖得如同身处冰天雪地。
许久以后,声音消失。赛门撑着发软身躯爬上床查看。曾经叱咤风云党魁已经咽气,在座监狱阴暗牢房里,在即将刑满出狱时悄然死去。而直到死前那刻,他双眼依旧无法接受地大睁着,仿佛仍在向未知幕后黑手投射出愤怒质问目光。
赛门情绪已经基本平复。他从蒂莫西大拇指上摘下戒指,将凶器留在尸身,扯过棉被重新盖好,脱掉薄薄橡胶手套,连同戒指起塞进口袋里,关闭铁门走出监区。在空无人值班室里,他从抽屉里拿出手机,拨打个号码:“事情办成,他死……用是杀青刀,上面有他指纹,即使没有,也有人能证明那刀是他赢来……不知道杀青哪儿去,熄灯后就没见过他……你先放人,才能把戒指给你……你先把父母放,否则就把戒指扔进海里,你他妈听清楚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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