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死死低着头,被中年大妈扯着手想要往回缩却没有力气,他声音沙哑,低声道,“张婶,要回去。”
“诶呀你看你这孩子”中年大婶还要再说,个二十多岁年轻人正好也从楼上下来,看到他们两人在拉扯顿时脸色大变,“妈!”
他冲过去,粗鲁把将何青手甩开,“你
怎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呢,怎会呢
赵鹤扶着墙,踉跄站起来,他腿每走步都在打颤,注重形象男人却完全没有顾忌这些,像是自惩罚般,明明有电梯,他偏偏步步爬上楼梯,站在医院顶楼上,男人往下望着,眼泪怔怔流下来。
“阿青,可以还给你”
他欠他条命,那就用命来偿。
——赵鹤张开双臂,闭上眼,往后倒下去。
宁锋想要抱他起来,被青年拒绝,他苍白着脸,双腿无力勉力站起来,笑着说:“还是想自己走,让自己来吧。”
男人沉默着扶住他,缓慢走到门外,赵鹤还在那里跪着,见到青年出来,他跪在地上,揪住他裤脚,眼中满是哀求,“阿青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看到他身边放着高达,青年白着脸蹲下去,有些吃力抱起来,他笑容是那苍白,“这个高达,就当是你还给,阿鹤,别来找。”
“其实,真很希望从来没见过你。”
“你说互相原谅,可是就算是原谅”青年唇惨白无比,眼中满是对生命渴望,“想活,你毁活下去机会,两次。”
***
燕熙之得到赵鹤从高楼跳下消息时,正在何青家楼下守着,他头发乱糟糟,脸上伤口发痒,听到之后只是问句,“死没。”
刚问完,他眼神猛地沉下来,青年几乎瘦脱形,此刻像是下来倒垃圾,却碰上个中年大妈拉着他说话,从燕熙之这个方向,他听不清那个大妈在说什,却清楚地看到何青神色间痛苦和难堪。
“没有,现在人瘫痪,意识清醒但是不能动,赵家意思,是要放弃这个继承人,您之前吩咐事还要不要继续,燕少?燕少?”
青年脸色惨白,被拦着问个不停,“诶,小何,网上那张照片到底是不是你啊?儿子跟说时候还不相信呢,直都想问问你,听说你被医院开除,生活上有没有什困难?都是邻里邻居,有什你就说,你这孩子也是怪不容易”
“赵鹤,不怪你,原谅你,但是你欠,是无论如何也还不起,所以,别再说什重新开始。”赵鹤手背上落下滴泪,滚烫好像将他整颗心都放在烧开水中,他死死地抓住何青裤脚,眼泪滴滴滑落,“阿青,可以还给你,可以”
无论他如何后悔,如何哀求,青年还是站起来,他就像是上岸美人鱼般,每走步,每口呼吸,都痛苦无比,赵鹤从没有如此刻般清醒意识到,他所爱人,所有苦痛都是由自己带来。
对不起,阿青,爱上,你很痛苦吧
赵鹤愣愣跪在地上,他问过医生,确定青年根本就没有活下去可能,就如何青所说,他体内机制已经破坏差不多,要活下来,机会十万分之都不到。
他想活,却没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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