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夫子是赵家村唯秀才,身上有功名,见县官老爷都不用下跪。这汉子不敢把话说完,可言语间嫌弃意思表达得清清楚楚。
曾夫子:“这赵家村,可就老夫人是秀才?”
汉子道:“那是。”
曾夫子冷哼声:“年前,可不是。问你,唐慎虽然现在不在这读书,但他父亲是不是也是个秀才?”
汉子面露难色:“这……”
唐慎立刻上前步,从男童家人手里接过只朱笔,递给曾夫子。曾夫子右手拿朱笔,左手拿着卷《论语》,用朱笔在第句上画个圈,同时高声道:“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这句话妇人听不懂,可她在来学堂前已经对儿子念叨过多遍。男童听这话,赶紧跟着重复遍。
曾夫子摸摸长长胡子:“孺子可教也。”
众人松口气。
唐慎接过曾夫子手中朱笔和书卷。
六月初始,日头正烈。
金灿灿油菜花开满整片田埂,远远望去仿若片金海,随风摇曳。这片油菜花田位于赵家村西口,紧挨着就是处两进屋学堂。
赵家村原本不叫赵家村,多年前村子里破天荒地出个举人老爷。为沾点文曲星才气,由村老领头,改名叫赵家村,和那位举人老爷个姓。
此时此刻,学堂外正是片热闹景象。
两个穿着短衫中年汉子扛着个木箱,走进学堂。学堂里也是派严肃,坐在最上头是曾夫子,他左边站个清秀俊俏小儿郎。
“那唐秀才在世时候,你们人人巴结他,请他给你们儿子破蒙。如今人才刚走年,就忘得干干净净。请唐秀才儿子给你们儿子破蒙,你们还不乐意?”
汉子无话可说,羞愧地看唐慎眼。
唐慎依旧是那张沉着镇静脸,眼神明朗,微微带笑,没什变化。
破蒙礼结束,这
如此,今天这场“开笔破蒙”就算结束。
赵家村有七十多户人,在这十里八村算是个大村。这个月有两个幼童要进学堂读书,他们进学堂上课前,都要由曾夫子亲自给他们进行破蒙。每到这时,曾夫子都会请个学生帮着他,起主持破蒙礼。这可是个好差事。
以往这个人选总是他远房侄子,可最近这两次不知怎都变成唐慎。
那妇人将儿子从地上拉起来,眼神古怪地看着唐慎。她还没开口,她哥哥就说话。
之前扛木箱个汉子说道:“曾先生,怎每次都请这唐家小子给人破蒙?不是说,唐家小子已经不在学堂读书,他以后可不是个读书人。们是敬重您,才请您破蒙,可不是……”可不是请个连书都没念浑小子!
两个汉子把木箱扛进学堂后,个妇女领着个七八岁模样男童,跟着走进来。
那妇女小心地抬头,看眼曾夫子,又移开眼。她视线从旁边俊秀少年身上滑过,惊讶地“咦”声。还没开口,就听曾夫子高声道:“跪圣人。”
妇女赶忙道:“儿,还不赶紧跪拜圣人。”
那男童哪里懂什圣人不圣人,母亲要他跪,他就懵懵懂懂地跪下。他按着曾夫子和母亲话乖乖地对着孔子牌位磕三个头,接着对着曾夫子,再磕三次头。
曾夫子满意地点点头,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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