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以后唐慎不走官场,“梁博文学生”,这个名号也能让他不担心其他事。
而如今,唐慎更是真心实意地想拜梁诵为师。
他没有那般气节,但他尊崇那样人。天下
送走唐慎,梁大儒看着他清瘦背影,又是觉得欣慰,又是觉得好笑。他将那幅兰花图卷成轴放好,拿出信纸,开始写信。写到最后,他想想,又加上句话。
“……你这老小子,十八年前收个好学生,三番两次向炫耀,炫耀整整十八年。你可知今日也收个学生,他也有子丰那过目不忘本事。且这学生,年不过十三,便向说句话。”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这话子丰十三岁时,有说过吗?”
得意地挥毫洒墨,写完信,梁诵叫来表侄:“这兰花图和信,你都寄去盛京,给那老小子。”
“额,这……”
“明年县考你恐怕赶不上,只剩下三个月,你连八股制式都没学过吧?”
唐慎底气不足:“没……”
梁诵:“下月,就去府学读书吧。”
唐慎惊讶道:“先生,府学不是只有考中秀才人才能去读?”
见过。天下十斗才气,他独占八斗。便说老夫,十二岁中秀才,十六岁中举人。二十岁状元及第,唐慎,你可敢说,二十岁时你能位列进士?”
如果是以前,唐慎或许还有信心,说自己有这个可能。但他如今不再自大,他知道在古代想考中进士简直难如登天。
三年次科举大试,每次收取进士三百人,平均下来年只有百人。
这百人是放眼整个大宋,不是某个府城,某个州!放在后世,清华北大年都录取上万人,可古代进士,每年只有百人。天下书生,都与你同进考,都是你同窗。
唐慎道:“小子不敢。”
“是。”
另边,直到走出梁府大门,唐慎都有点轻飘飘。
梁大儒说没错,从开始唐慎就不是无缘无故来拜访他,而是存私心:他想拜梁诵为师。
梁大儒并不是不收学生人,据说在开元十年前,他任都指挥使以及先帝还在位时,他也收几个学生。只可惜这些学生大多战死沙场,还有个于多年前病逝。或许是年纪大,他便不再收学生。
按理说,唐慎没资格让他破例,但是唐慎却有个信心:梁博文亲自给他自己名帖。
“学生,也能去。”
唐慎惊喜道:“先生?”
梁诵笑骂:“你这滑皮小唐郎,自重阳节后,你几次来拜访,不就为拜为师?”
唐慎装傻:“小子只是想来看先生。”
“行,去吧。”
梁诵看着唐慎谦逊惭愧模样,心中更加满意,他叹息道:“然,你与老夫太像。唐慎,二十四年前老夫也与你样,觉得天下全在掌中。可你要记住,这世上有你做不到事,有你救不人。你可曾见过幽州城外,白骨千里,血流漂杵。”
唐慎真心道:“先生,是自大。”
“行,过来吧,你这小唐郎,还是以前那副自傲得意模样,更与你相衬。不过你那句话说倒是不错,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唐慎脸皮再厚,此时也有点害羞。他哪里有自傲得意,先生真不会说话。
梁诵:“何时去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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