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不信也?”
“好个吾不信也!立意新颖,文风锋健,有秣马厉兵之疾!”
也有个学政道:“吾不信也,这考生……他是叫唐慎吧,这唐慎是否也太夸夸其谈,狂妄自大。”他再继续往下瞧:“这篇《君娶于吴》写得倒是中规中矩,不出问题,可评乙上。至于这最后篇《赋得骐骥长鸣》,虽说有八股制艺之意,却流于形,而出于里。且你们看这两句……”
众人随着他手指地方看去。
学政道:“这两句平仄,错。”
“是。”
唐慎眼睛闭,双腿蹬,这次真昏过去。
姚三说不错,在姑苏府,哪怕不读书人都知道,科考每次不是只考场,通常要连考五天,考完七日后放榜。每次考试都是第场最为重要,基本上奠定未来成绩名次,然而要是缺考后面四场,成绩就作废。
但是只要第场考好,只要后面四场不犯大忌,名次都已决定。
姑苏府县考第场结束,唐慎被姚三背到临近药铺,唐璜焦急地请大夫为哥哥看病。唐慎还在昏着,那边,贾亮生和县丞已经带着考卷,回到府衙。府衙里,姑苏府和吴县提学、学政早已到齐,等着批卷。
谁是唐慎?”
唐慎正捂着鼻子,痛不欲生。突然被人喊名字,他惊,发现喊他是贾亮生。他放下袖子,端端正正地作揖,道:“回大人话,学生姑苏府唐慎。”
贾亮生看着唐慎,他没想到竟是个如此年轻孩子。愣愣,贾亮生道:“你且走吧。”
唐慎头雾水,跟着其他学生离开。
刚出考场,唐璜和姚三赶忙迎上来。见到家人,唐慎再也撑不住,直接倒下去,被姚三扶住。那臭味还弥留在衣襟领口上,久久不散。整天,唐慎只吃口饼,没喝半滴水,还花费心思写两篇八股制艺、篇八股试帖诗。
贾亮生:“咦,竟未曾注意。”
贾亮生也没料到唐慎如此惊才绝艳,竟会有这种不该有纰漏。他哪里知道,这不能怪唐慎。这两句话平仄落音放在后世,是正确平仄。放在如今时代,平仄与后世不同,唐慎哪怕再如何仔细,在被臭晕情况下,也不小心犯错。
又个学政道:“倒也不算错。这个字是多音,在《山海经》中也有过‘香’
童试三场考试都是小考,不需要糊名。贾亮生刚进屋,就将份考卷小心地放在书案上,道:“各位同僚,此卷定为本场县考案首,诸位可有异议?”
此话落,满座哗然,学政们纷纷上前,想要瞧上二。
“人有开泰之期,则天有休征之应。天人感应,机甚不爽,谓天休滋至,而非人事之兆,吾不信也……”
“昔《中庸》论至诚前知,而此曰国家将兴,比有祯祥者……”
学政们看完第篇制艺,各个怔住,久久难言。
总是说古人考次科举,便如同走趟鬼门关,唐慎如今算是懂。
姚三:“小东家,您没事吧。”
唐慎摇摇晃晃:“没、没事……姚三,先睡会儿,等到那县考成绩出来后,你再来告诉,是否中前十。”
姚三道:“小东家您在说什,这才是县考第场,您还要再考四场呢!”
唐慎垂死病中惊坐起,惊恐道:“还有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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